“咳咳。”张教授咳嗽着从里面走出来。
“情况怎么样?”乔千木问道。
张教授摇摇头:“暂时控制住了,但是,哎……”
“怎么?”乔千木似乎能够猜到张教授接下的话,想要从达比加那里获得更多的情报,或者说,想要留住达比加的生命,势必还需要地球人做出牺牲,那他们又该怎么抉择?
张教授拉过陆正,进入办公室。
陆正不一会走出来,摆摆手,示意乔千木和沈清可以先离开了,乔千木和沈清点点头,开车准备离开。
“你说,是什么事情,连你都不能知道?”沈清边走,边踢路上的叶子。
乔千木心里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达比加绝对不能死,但是到底是要用谁继续延续他的生命呢?
“喂,你在想什么呢?”沈清看着癔症的乔千木,冲他晃晃手。
“啊,我在想,在想……”乔千木缓过神,“啊,你要吃什么?”
沈清皱着眉头,“什么啊,现在才刚下午啊。你饿了吗?”
沈清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他这才想起来从早上到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吃任何东西。
“你看看,还说我呢?你不饿吗?”乔千木笑着说。
“好吧好吧,走吧。找个吃饭的地方吧。”沈清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大步往前走着。
乔千木笑出声了,看着前面大步走的沈清,不自觉还有些小悲伤,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沈清的吆喝打断了。
“去哪?”沈清系好安全带。
“你定。”乔千木说。
“烤肉、火锅、还是……”沈清陷入思考,“嗯……不知道了,欸!吃面去吧!”
“啊?”乔千木开车歪着头问,“什么面?”
“就是你上次做的那种。”沈清说,“去那家面馆。”
乔千木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个事啊?一碗面条给你迷住了?”
沈清倒也没有不好意思:“是啊,是啊,走吧,出发!”
乔千木嘴上没有答应,但是方向盘却没有反抗,很熟练的将车开到了陈叔的店门口。
恰好陈婶端着一盆污水走出来,看见乔千木带着一个女孩走过来:“千木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乔千木看着婶子一脸八卦,就知道一定是想歪了,这也没办法解释啊,解释了也不会相信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婶子,这是我,朋友,刚下班到这,想吃点东西。”
陈婶用围裙擦着手,“好好,快进来吧,这会儿刚好人少,你叔正闲着呢,我给你们好好做几个菜……”说完就一脸笑容的走进去。
“欸欸,”乔千木拦都没拦住,“那好吧。”
乔千木砖头冲沈清无奈的笑了笑。
沈清撇着嘴,一蹦一跳的走进去。
厨房已经劈里啪啦忙起来了,婶子更是直接哼起了歌曲,一整个喜气洋洋,完全跟在基地的氛围割裂起来,乔千木苦笑起来。
沈清想要进厨房帮忙,被三推五推推出来了,也是被这个热情的分为震惊到了。
“你是没有带过女孩子回过家吗?”沈清有些调侃。
“是吧,看样子他们比我激动。”乔千木笑了笑。
“千木啊——快来端东西。”婶子在厨房里说着,说话间走出来,将沈清拉到客厅,安排上了各种零食水果。
沈清捧着一堆东西憋笑着看着乔千木,乔千木此刻像是个打工的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多亏小时候没少在陈叔家练,这种场面乔千木应付得得心应手,就像是厨房里的将军,指点江山。
陈婶对这个南方姑娘很是喜欢,拉着说东说西,还说了很多乔千木小时候的糗事,搞得乔千木在厨房看着这娘俩对着自己嘀嘀咕咕的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哼。
“欸,我说千木啊,你喜欢那姑娘啊?”陈叔一脸坏笑的问乔千木,手里还在颠锅,火焰冒出来老高。
乔千木很想严肃的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总是会笑出来,这让陈叔的锅颠得更加厉害。
深棕色的实木圆桌被一道一道菜摆满,短短一个小时就做了一桌子的菜,香味飘到沈清的鼻腔,直接把胃口诱惑出来,知道沈清想吃面,陈叔特地做了店里的招牌Plus版本的面,看得乔千木也是瞠目结舌。
虽然说是做了一桌子,但是陈婶和陈叔坐下没一会就推脱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看着一望无际的美味。
“天,我吃不完可以打包吗?”沈清嘴里还塞着鸡腿。
乔千木掀起桌布,下面一打打包盒,“给你准备好了。你放心吧。”
沈清扑哧笑出声来:“叔叔阿姨好热情啊。”
“那是,比我妈还操心这些事情,真是……”乔千木无奈的说。
“那你可得抓点紧了。”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有继续说话,饭菜地香味让他们埋头扒饭,直到肚皮圆滚滚,两人才停下手里的筷子。
“明天,你还去基地吗?”乔千木问。
“其实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是这样子了,我也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所以,我们算是半个战友吧,所以,我们一起?”沈清说完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什么水平,敢跟专业的人论队友。
“那就算是达成共识了,这件事情结束,我们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乔千木很开心沈清可以这么想。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讨论达比加,而是打包,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菜一个个分装好,足足装了一大袋子,沈清提着满满一大袋子菜,看着不自觉笑出声,感觉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想起来今天跌宕起伏的事情还是觉得离奇。
夜很静,雪花又熙熙攘攘的下起来,如果不用心去观察,根本看不出来是在下雪还是什么。乔千木拉上窗户,一头栽进被子里,他的脑子还是昏昏沉沉,一到晚上注意力全都在脑子上,头晕的感觉就更加显著,乔千木借着晕晕的感觉很快就入睡了。
只剩下外面的北风还在呼呼吹着,地上连薄薄的雪层也没有积累起来,等到天亮,连一夜的雪都不见得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