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句话,南修瑾心里立刻有了判断。
他看向苏落影:“是晋王。”
无需疑问,西南受灾内乱,他又被调出京城,如今整个京城里,受益最大的人就是晋王和宁安公主。
正当南修瑾准备想个法子应对,却瞥见了苏落影脸上风轻云淡的微笑。
他顿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你早有准备。”
“王爷这话说得,食君之禄,定当忠君之事。既然晋王不肯就这样放过我们,我们自然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苏落影说着这话,面上神色坚定。
南修瑾看着她却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出是什么毛病来,只得闭口不言。
既然她已经有了法子,那就听她的吧。
入夜,行帐已经支了起来。
苏落影和南修瑾两人正在帐中商量治灾的事情,望竹却忽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他们两人施了一礼。
“王爷,西南驻军统领周维元求见。”
南修瑾一挑眉,这人他有几分印象,记得原先是在晋王手下做事的,怎么忽然跑到西南来了?
南修瑾问:“他有什么事?”
“说是关于灾民安置一事有些细节需要过问王爷您的意见。”
“叫他进来吧。”
“是。”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铠甲的男人就走进了帐内,跪在桌案前朝着南修瑾施了一礼,面向苏落影时却只是微微一颔首,眉眼间有些戒备,又不大瞧得起她。
南修瑾眼眸一眯:“周统领这是何意?王妃是圣上亲赐的婚。对王妃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来人,带周统领去领十记军棍,以明尊卑。”
周维元的脸色顿时就白了,懊悔不已,只得默默去领了罚。
军棍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棍子二十来厘米见宽,两米多长,一棍子下去,就算是练家子也吃不消。
若是换了寻常人,身体好一些的,挨上十棍子,怎么也得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
平日里审讯的时候,这棍子一拿出来,两三板子下去,保管是什么都招了。
这周维元也是个汉子,十棍子下去,硬是一声没吭,还能站得起来,自己走进帐里向南修瑾回话。
“这些个灾民,如今是安顿下来了,末将此来就是想问问王爷,还有王妃,这些人如何安置?”
南修瑾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先让他们吃饱饭,愿意留下来的就给他们安排活计,参与重建。想走的也不强留,发一份干粮就让他们往别的地方去。”
“末将明白,立刻就叫人着手去办。”
“去吧。”
等到周维元走出了行帐,苏落影起身走到南修瑾身旁,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白日里我瞧着有几个人似是不大对,很怕那些人,估摸着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今天晚上就将他们带走吧,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苏落影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南修瑾分明察觉到周维元还站在门口没有走。
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