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一刻钟就到子时了,此时春平县城的大街小巷除了打更的更夫和巡夜的官兵,再没有人敢走动。
县衙里,二十几个长相或清秀或明艳或是小家碧玉的妙龄女子头戴着白布,跪在灵堂里哭得期期艾艾。
“都给我大声哭!这棺材里面躺着的可是你们的夫君,你们以后是要伺候他一辈子的,给我哭得漂亮一点,要是哭得不满意,小心我让你们家人也下去陪你们!
为了家人,姑娘们只能哭得更大声了。
其中一名女子紧紧抠着身上得白麻布,哭得没有一滴眼泪,只有恨。他们都是今日被抓来的,给这个死去的畜生陪葬的小妾。不少还有婚约,喜滋滋地等着出嫁的日子,却没想到遇到飞来横祸,可他们却不能反抗,他们不来,家人就得死。
而她是反抗得最强烈的,也因此,爹爹娘亲被官差砍了手脚,留他们一口气,只是为了逼她就范。她恨,恨这春平县太黑暗,也恨那杀了那畜生的人,他为什么不把这春平县的恶人杀光,要连累他们受牵连。累她几乎家破人亡,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咬出一圈血印子。
看着灵堂四处挂着的白色帐幔还有棺材前那两根高燃着的红烛,眼中划过一抹精光。
四平巷子里,两名官差抬着一名受伤严重的官差正在踌躇。
“叶哥,我们真的要送六哥回去吗?他刚才~”
被叫叶哥的人手有些颤抖,却直直盯着说话的人,回问道:“小牛,你想干什么?”
小牛的眸子闪烁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他刚才说的话,我觉得他会做到,等他醒了,一定会去大人面前说我们的坏话,所以,不能让他活着。”
叶哥手又抖了抖,一不小心没把人抓稳,被叫六哥的就摔到了地上。原本疼晕过去的人,忽然被摔醒了,看着两人,却没了刚才的气势,语气里尽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