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扶风城,似是要被晒化了一般,一丝风都没有。
鹿竹在阴凉处摆好了桌子,拉开了大门,这样,穿堂风过,还有些凉气。
大热天吃锅子,女公子还真是与常人不同,鹿竹踮着脚往屋子里瞧,却什么动静都听不到,她看了看旁边靠在墙壁上的桑树:“女公子和武公子怎么了?”
桑树沉默地摇了摇头。
这时,门开了,姬南初走了出来,姬武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明明应该是一顿喜宴,大家却吃得沉默不语,姬南初也被搅得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桑树:“明日姬武回姬氏城,你要留下来,还是跟着他回去?”
桑树一愣,看了一眼姬武,又看向姬南初,似是有些犹豫,不过他还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我留下来!”
“好!”姬南初起身:“我先回房了!”
“女公子!”这时豁牙拎着那个篮子出现在了门口,正小心翼翼地往门里探:“女公子......”
一看到豁牙,姬武腾地起身就要抄东西。
“冷静,冷静!”豁牙把手中的篮子往地上一放:“我是来给女公子送东西的。”
看着那一篮子香火蜡烛,姬武的手紧紧收拢,目光阴沉,姬南初是姬氏神,竟然接受荒渊之人的供奉,难怪要支走自己。
姬南初谁都没有管,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气氛越来越尴尬了,鹿竹轻手轻脚地收了碗盘桌子,就躲到厨房和阿奶说话,看着那些都没有动的饭食,她心疼不已:“女公子都没有吃两口饭,不知道待会会不会饿。”
“没事,若是她饿了,我再替她把这些饭食热一热。”阿奶摸着鹿竹的手,拍了拍:“你就歇一会吧,忙了这大半天了!”
“哎,歇不住。”鹿竹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把那李子洗两个,再送一壶雪水进去,女公子明明在生气啊,若是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去吧,去吧!”阿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鹿竹发现姬武和桑树都不在院子里了,只大门口坐着一人,看到自己,冲自己一笑,露出漏风的门牙,她眉头一皱,没有理,敲了敲姬南初的门。
“什么事?”姬南初正在榻上打坐。
“女公子,我给您送果子,还有事要同您说。”鹿竹弓着身子,声音也很轻。
“进来吧!”姬南初睁开了眼睛,萦绕在心中的愁绪已然散去。
鹿竹推门而入,把托盘放在床榻上:“这李子已经洗干净了,女公子尝一尝!”
一看到这李子,姬南初就想到了妫氏,眼神便是一暗:“你有什么事同我说?”
鹿竹见女公子不吃果子,也不喝水,明明是软软糯糯的女娃娃,坐在床榻之上,却一身威严,她顿时有些结舌,搓了搓手:“女公子不是得了头筹嘛,余阿伯,就是昨日您做幡旗铺子的那个掌柜,说是今日若是带您去了他的铺子,他就给我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