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要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拼杀,文官的战场不见得有战火,但是血却流得一点都不少,姚思廉这个性子,若是入了衙门,估计都能死上几百回了。
姚崇华犹豫了一会,这才开口:“思廉如今已经是残躯之人,出仕已然不合适。您也知道,我的女婿出自姜氏,如今也谋了官职,家中的生意就顾及不了了。”
“思廉想从商?”
姚崇华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家女婿是粮商吧,若是思廉要开粮庄也不错。”姚熹爽快地应道:“粮庄的文书我会让人送到府上。”
“不是,不是,是要开盐庄。”姚崇华搓了搓手:“文书要写我那外孙的名字,这方子毕竟是她的,虽说我是她的外祖,但是也不能越俎代庖。”
说起姚崇华的这个外孙,姚熹若有所思半晌才开口:“这次龙尾山上,若不是你这外孙,思廉难以死里逃生,不过,你这外孙也才三岁的模样,才智却如此过人,非凡人之姿啊。”
姚崇华心里咯噔一下,外人的称赞有可能是称赞,更多的是别有居心,他斟酌了一会说道:“这丫头自出生起就流落荒渊,好不容易得了姬氏两个小儿帮助才归得家中,荒渊那种地方,人只有和豺狼虎豹一样狠戾,才有活路。大人觉得她才智过人,我只心疼她小小年纪受尽了磨难,倒希望她如寻常孩童一样,摆弄衣裳首饰罢了。”
姚熹淡淡一笑,似是意有所指:“这盐庄的文书我可以发给你这外孙,如今城中盐巴急缺,若是多一家盐庄,也能缓解压力,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珠玉在怀,怀璧其罪!”
果然这姚熹话中有话,姚崇华如脑袋上悬着一把刀似的:“大人何意?可是这生意做不得?”
姚熹摇了摇头:“生意倒是不打紧,一个盐庄而已,难不成我姚氏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只是......”
姚崇华的心一直悬着,紧紧地盯着他。
“我刚从玉带巷回来。”
姚氏族长居玉带巷。
姚崇华不明所以。
姚熹无奈,只能明说:“族长要替幼子结亲!”
姚崇华大惊:“族长的幼子不是已经下葬半年了吗?为何要此时结亲?结阴亲?”
姚熹点了点头。
“择亲的文书今日就会下放各处,同族不能通婚,周边几个氏族都会接到消息,聘礼是半座龙尾山!”
半座龙尾山,那就是半座金山,即便姚氏族长的幼子已经下葬了半年,那些趋利之人也会趋之若鹜。
姚崇华却眉头微皱:“这龙尾山何时成了族长的私产了?”
这也是今日姚熹为何如此气愤的原因,族长这是以公产谋私利,但是他也没办法:“氏神谁都不见,族中一应事宜全部交由族长,我等也只能听命行事!”
姚崇华冲姚熹一拱手:“多谢大人提醒,我那女婿虽然不成器,到底是姜讳之孙,虽比不上他祖辈曾经的富豪,也是衣食无忧,断然做不出卖儿卖女的事情。”
姚熹微微颔首:“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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