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用左手剑上阵杀敌,姚思廉最少要练十年,十年之后,部曲之中,谁还会记得他?人走茶凉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哎,不想这些了。”姚子青一挥手:“这些事让大人们想吧,哎呀,南初,你吃的这个包子看起来好好吃啊,正好我和书玥都没有用早食,就在你这里吃了算了。”
姚子青大剌剌地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就吃:“南初,今日的内服药什么时候吃?”
“待会我就去厨房煎药。”
“好好好,我们帮你。”
此时,前厅厢房,姚思廉虽然已经醒了,但还是下不了榻,现在正靠在大迎枕上,姚崇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姚广孝立在一旁。
虽说捡回了一条命,姚思廉也元气大伤,整个人憔悴不堪,连声音都不似往日洪亮:“虽然姚熹说可以替我保留曲长之位,但是不说我失了右臂,就是腑脏也有灼烧,我年岁渐长,也不似年少时一腔孤勇,等到练成左手剑,不知道到猴年马月去了。”
姚崇华看着他,见他遭此大难,连心性都泄了,不过,这事放谁身上都是大难,很难迈过这个坎,不过,姚思廉也说的是实话,他的目光落在姚广孝身上,犹豫半晌:“若是你执意要辞去曲长之位,那我就向姚熹给广孝求一个恩典。”
姚思廉眉头紧皱,似有不满:“父亲难道不知道姚熹为什么愿意保留我的曲长的之位吗?他想要南初的那个治疗毒液的方子,族里还是不愿意放弃龙尾山。”
好不容易屠了傅氏一族,抢了傅氏城,龙尾山就在那里,却近身不得,姚氏一族岂会甘心,所以,今日姚熹清晨就登门了,就是要他们拿治疗毒液的方子来交换曲长之位。
“我知道!”
“既然您知道,为何要给广孝求恩典,要求也要为南初求啊。”姚思廉当然知道父亲的私心,但是自己这条命是南初救的,方子也是南初的,让他自己昧良心,他做不到。
“我会补偿南初的。”姚崇华也并不是要贪图南初的功劳,但是南初毕竟是女子,自己用铺子宅子、金银首饰补偿也未尝不可。姚思廉不愿要曲长之位,也要不起,以后姚家的重担就要落到广孝身上,若是能为广孝求个恩典,那日后他将青云直上。他叹了一口气:“以后家里,毕竟还是要看广孝。”
“父亲,武官不比文官,是要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若是我们走捷径给他求了恩典,他德不配位,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如今姒氏势弱,姜氏已经蠢蠢欲动,难保他们不会人心不足蛇吞象,姚氏,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安全,说不定下一场大战即刻就来,战场不容丁点的糊弄,若是为广孝求恩典,就是害了他。”
姚崇华又叹了一口气:“我当初就不同意广孝走你的老路。”
“文官哪里是我们能走的。”姚思廉也面露无奈:“我和广孝都比不上您。”
姚崇华因为丹青一绝谋了官职,一路顺风顺水,自己的儿子孙子却是半分都没有继承,只能走武官的路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行吧,待会我亲自同南初说。”姚崇华瞬间就老了好几岁,站起身:“你好生歇着吧,广孝,照顾好你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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