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上,只有马车“轱辘轱辘”轧过石板的声音,凌益的马车行驶进小巷时,已经有一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在里面了。
两辆车相背而置,凌益挥手让身边的侍从退到小巷外面守着,
“许久不见了...城阳侯。”青蓬马车里的人声音沙哑道。
“我今日没时间与你寒暄,淳于氏,带着东西跑了。”凌益冷冷道。
那人轻笑一声:“跑了去捉回来,你找我们作何?他们二人不在都城,我又能做什么?”
“她手里的东西是对你们没有威胁,可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那人语气莫名:“哦?城阳侯这是在威胁我吗?”
凌益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杀意,心里也有些不虞,但语气终归缓和了一些,“我们同舟共济了这么久,大家利益纠缠都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保住我,对你们也有好处。”
“今日朝会,我保你无虞,但淳于氏必须尽快解决掉,不然你跟王氏的媒,我可就保不了了。”青蓬马车里的人见他服软,态度也平和了一些。说完这话,马车就从凌益的马车旁边经过离开了。
两辆车擦过时,凌益透过窗户对上那人面带温和笑意的脸庞,明明是很柔和的表情,但是触及他的眼神凌益心里却突然有些发寒。
那人的眼中看自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面带笑意,眼神却隐含警告和高高在上的冷漠。
但这个人既然答应了,他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也让侍从驾着马车朝宫城驶去。
离开的青蓬马车已经没了踪影,凌益一夜都没休息,闭着眼靠在车厢上养神。
“主君,您真的要帮他吗?”驾车的人微微抬起斗笠问道。
马车内的中年男子轻笑一声:“顺手吧,毕竟他还算有点用处。”
戴着斗笠的男子:“青州那边传信,说不太顺利。”
中年男子“嗯”了一身,过了许久才又说道:“烂泥扶不上墙,把尾巴扫干净,别牵扯到我们身上。”
“是。”男子停下马车,微微侧身对车内的人说道:“主君,府里的马车在前面了,那我先退下了。”
中年男子淡淡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马车外没有动静了,他才起身换了另一辆华贵的马车,向宫城方向驶去。
这辆车才走没多久,还没到下一个拐角,君华的仪仗也经过了这里。
君华听到前面有叮叮当当的声音,问道:“前面有人吗?”
南星在外面抬头望了一眼,只看到马车的拐弯的尾巴,“是,在前面拐了,没看到是哪个府上的。这边是世家的聚集区,这会儿又马车出行也不奇怪。”
君华打了个哈欠,“嗯,还有多远?”
“快了,再过一条街就是了。”
“好,到时辰再叫我。”
“是”
秋娘把车内铺了厚厚的软垫和皮毛,君华把自己埋在披风休息。
崇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