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钞如今在民间的流通性本就不好,贬值极快,各个店铺、商人都不收宝钞,甚至就连很多官府衙门都不收宝钞,百姓拿着宝钞怎么用?烂在手里么?”
“这是第一次!”
“李善长大人只要求百姓不拒绝宝钞,却没有明确店铺、商人乃至达官贵人不许拒收,这明显是让广大百姓成为接盘侠啊!这是第二坏!”
“法令里面提到对于违反法令的百姓还要处以十倍惩罚,而且还不允许用宝钞,我真的是难以理解这得是什么脑子才能想出的法令,甚至我都怀疑是不是敌国派来的间谍!坏.坏到骨子里面了!”
欧阳伦的话一出,现场的氛围都变得微妙起来。
朱标的脸色也是凝重了许多,原本吕昶、宋濂等内阁大臣还靠李善长比较近,结果现在都悄悄的离远一些,看李善长的眼神也是复杂起来。
“欧阳伦,你休要胡乱解读!老夫只是为陛下提一些建议而已,这法令又没有真的实施!”李善长自然是感觉到了大殿内氛围的变化,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刚刚提出的建议有些不妥,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认怂,不然就是认输了。
“韩国公,你若是没有好的建议可以不提的,朕并不会怪你。”朱标也是没有忍住,缓缓开口道。
朱标这话,让李善长脸色更加难堪,“陛下,老臣真的不像是欧阳伦说的那样,而且这个建议其实也不是老夫想出来的,是老夫下面的幕僚想的,想来这个幕僚也真是坏,差点误了老臣,老臣下去定要好好处理他!”
“嗯。”朱标点点头,没有再过多的追究,但是心里对李善长的印象又坏了不少。
“宝钞直接废除的确不现实,但也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给到百姓身上,到时候怕是会引起更大的动乱,这不是朕想要看到的,诸位爱卿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朝着一众内阁大臣看去。
不过由于刚刚李善长的建议失败,反而是被欧阳伦嘲讽一番,其他的内阁大臣也担心落得和李善长一个下场,顿时都选择不开口了,毕竟欧阳伦的嘴那可真是淬毒的,被欧阳伦一顿怼,能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这些个内阁大臣年纪都不小,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能要他们半条命。
惹不起惹不起!
一时间大殿内陷入了安静,氛围也有些尴尬起来。
“亏你们还是内阁大臣呢?”
“这个小问题都解决不了?”
“不是我说.在坐的.不是是在站的都是垃圾!”
欧阳伦直接开口,现场的几个内阁大臣脸色当即青一阵白一阵的。
朱标也是愣了一下,接着看向欧阳伦,“欧阳妹夫,那你的解决办法是?”
妈的!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搞事!?
李善长、宋濂、吕昶几人脸色都相当的难堪,心里更是不舒服到极点,可即便如此,他们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对于朱标提出的问题,他们还真的没啥好的处理办法!
该死!
为什么每次遇到麻烦棘手的事情,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欧阳伦总是能够站出来,并且还能提出解决办法!?
若是欧阳伦低调一点,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欧阳伦偏偏还这么的高调,完全是将他们踩在脚下疯狂输出,这要是换一个人的话,早就被李善长他们这些老臣给弄残了。
可是欧阳伦这家伙身份地位实在是太特殊,又深得太上皇朱元璋、皇帝朱标的信任,而且其身后还有一大堆追随崇拜的手下,他们已经没能力直接将欧阳伦赶出朝堂了。
最不爽的当然是李善长了,作为欧阳伦的头号政敌,起码李善长自己是这样想的,他现在很想打开欧阳伦的脑袋看看,这欧阳伦的脑袋到底和其他人的脑袋有什么不同,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和欧阳伦同朝为官,这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关于压力这件事情,不光是李善长,就连吕昶、宋濂等内阁大臣也都是有同样的感觉。
如果说欧阳伦很努力很拼命,所以才做出了这么多的政绩,他们这些内阁大臣倒也不会觉得太难受,甚至他们还会钦佩欧阳伦,可欧阳伦完全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真正放在政务上的精力怕是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偷懒!
这就让李善长他们很难受了。
他们当然想要指责欧阳伦,说欧阳伦对大明朝堂事务不尽心,偷奸耍滑,可却是一直没有人敢开这个口,甚至时间越久,越是没有人来提这一点。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他们就算是很努力的去做事情,但是他们做出来的政绩却是没有欧阳伦九牛一毛多。
超不过欧阳伦的政绩,你去提这话,人家只需要一句话就给你怼回来“你先把政绩做得比我多再说”,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能让所有的文武百官都闭嘴。
再加上欧阳伦那张淬毒的嘴,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下场一定会比李善长还要惨。
正是想到这一点,所以即便是被欧阳伦怼到差点吐血,也没有人敢说欧阳伦偷奸耍滑、不务正业。
但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李善长、宋濂、吕昶等内阁大臣都对欧阳伦有再多的意见,但是他们此时此刻也很想知道,欧阳伦这一次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朱标的疑虑。
同时他们的心里也有这样的一个期待,那就是欧阳伦把这事给办砸了,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落井下石。
“陛下,办法嘛臣还在思考,给臣一点时间,相信臣很快就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办法!”
欧阳伦缓缓开口。
听到这话,李善长急不可耐的开口道:“驸马爷怕是压根就没有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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