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的刹那,我呼出了大概这一年来最舒心的一口气。外企工作这十多年来,这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法务/合规部打交道,进行一系列的指证和取证,等待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指克制不住的颤抖。
我不敢说我有多勇敢,做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中。多少个午夜梦回都在循环着这些事情的片段,梦中的委屈都是那么真实。也曾经一遍遍的想着做这件事情的必要性,然而,开始想必要性的时候,其实就是错了,如果每一步都必须如此计较的话,正义永远不得昭示。
我父母大概从来不会知道,当年逼着我好好学习英文的直接后果就是,除了毕业论文,那封信是我人生中用英文写的最长的一篇文章。从落笔的初始,从最初带有极强的个人风格,我一开始急于伸张公平正义,说话夹枪带棒的讽刺、控诉,再到慢慢的冷静,客观地陈述事实、理清逻辑,叙述伤害。大概只有自己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的心路交战。不敢说这四年有多么的跌宕,起伏总还是要大过平坦一些的。我人生第一堂真正意义的关于人性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