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闲无事,老姜头和另外三个邻居,正盘腿围坐在炕上,兴致盎然的打纸牌。
姜壶妈则坐在炕沿上观战,一会捅捅炉子,一会拎着水壶给大家倒倒热水。
屋里无论是老头还是老太太,都长枪短炮的抽着旱烟,满屋呛鼻刺眼的烟气,在众人麻木的口鼻中吞吐循环,在午后并不示弱的阳光里滚动盘旋,并杂合着诸多不良元素共同充斥于不大的、近乎封闭的空间里。
逢玩必嗨的老姜头喋喋不休的说着俏皮话。
远近闻名的李臭脚释放着化肥般的恶毒气息。
嗜蒜如命的老张太太口中阵阵呼出浓烈的大蒜味道。
病史悠久的气管炎患者老冯头的满肺浓痰“呼噜呼噜”的吵个不停。痰积满了,就咯出一口,老黄老黄的,“噗”的一声,扯着长长的粘涎,在空中划了个扇面,又摇了回来,结结实实的粘到了自己的黑棉袄上。
“这家伙,比胶水都粘,你当你是扔手榴弹哪,还带拉弦的,哎!你家过年贴对联都不用熬浆糊,你在前边吐,你老伴儿就在后边贴,哈哈哈哈……”老姜头调侃着。
“哎,我就知道你得说点啥,你那张破嘴呀,一会也不带闲着的!”
“报喜儿!”老姜头喊了一声。
“老登,手挺幸啊!”老张太太沙哑着说。
“嘿嘿,我这叫裤裆里抡大锤,要给你们沉重打鸡!”
“去个屁地吧!一会就让你输尿炕!”老张太太反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