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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8章 惩恶扬善,都是傻子才做的事(1 / 2)

为了一个死人,值得吗?

“自古生前哪管身后事。”

韩洵压低了嗓子,咬着牙从缝里蹦出来。

“你父亲的身后之事,只需处理好后事就好。”

“人死之后,没有意识,没有痛觉。”

“否则的话,古人为何要说人死如灯灭?”

“醒醒吧,卫袖袖,你的父亲不愿看到你这样。换算下来,便是不值得的一件事,你还要增加他的痛苦吗?”

功德之事执法队都清楚。

秦怀鼎、老仙人、羽界主等都知道他们清楚。

但彼此没有挑破。

亦不愿再让这些指法队的为难。

为了还并肩作战过的岁月恩情。

正因如此,韩洵才会冒大不讳来到卫袖袖的身边来提醒。

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徒劳无果,既知是既定的结局,又为何要弄得自己满身伤痕,狼狈不堪,再这样下去,卫袖袖的骨髓全部被抽干为墨汁,就算侥幸活在世上也不过是行尸走肉,是残废之躯,岂不白瞎了这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好青春?

韩洵从前也过多冷漠,或者怯懦不敢言,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人人俱知的道理,他也不例外。

况且,从前年纪小帮过一人,说了一句公道话,自诩在伸张正义,得天之道。

哪知被自己保护的那人,为了蝇头小利将自己构陷,倒打一耙使自己遁入漩涡险些客死他乡,好在被段三斩队长捞走,堪堪拿回了一条小命。

段队长只对他说过一句话。

“人活在世,护好己身即可,莫管他人是与非,恩和怨。”

“插手他人因果,必遭反噬。”

“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过是怯懦者无能为力的呓语祈祷,是可怜之人垂死挣扎后临终前的幻想罢了。”

“跟在我的身边,日后绝不可做僭越之事。”

“匡扶正义,惩恶扬善,都是傻子做的事。”

“………”

“是!段队长!韩洵定不敢忘队长的教诲之恩,必将众生铭记于心,时刻注意,绝不敢忘!”

“………”

段三斩虚眯起眼睛,在十步开外的距离望着急切的韩洵。

她殷红的唇勾起了一抹嘲笑。

韩洵,终究不适合执法队。

“卫袖袖!”

韩洵回忆往昔,深吸了口气。

彼时的记忆,队长的话,因果循环善恶无报的话如一把把利剑穿进了自己的耳蜗。

他血红着双眼,颤抖了一下手掌。

缓缓地松开了抓着卫袖袖胳膊的手。

悬在半空又猛地抓了回去,死死地攥住。

“住手吧。”

“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还能翻天不成?”

“你就算搭上了这条命,何尝不是如沧海一粟?你又能在这海上掀起多大的涟漪?你的生命,一文不值,你若因此葬身,去了地下,见到你的父母,你又该如何面对?不!你面对不了!你无法帮你父亲做什么,你甚至还白白搭上了自己的命。你可是远征大帅卫九洲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啊!”

韩洵的话已经够明显了。

他并不知道背后这一手遮天的始作俑者是谁。

只知是天上仙。

而不管是哪一家,或是何方巨擘,皆非在座之人能够惹得起的。

天子一怒尚且伏尸百万,神仙一怒苍生犹何在?

“砰!”

卫袖袖束发的玉冠被自己体内的狠劲灵力给猛地震碎。

碎裂的玉冠和风同舞。

锋利的一部分,割破了韩洵的脸庞,留下了三道溢血的痕迹。

卫袖袖惨白的皮肤毫无血色。

手上的笔不知何时早已森白阴气重。

想来是以骨作笔的时候吧。

满头墨发垂了下来。

鼎炉的剑才飞出来,就被外头的阴森煞气侵蚀生锈。

锈满剑身,如无数的寄生虫将他拼命锻造的剑给粉碎蒸发了。

韩洵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位远征大帅唯一的独子。

他曾被派来海神大地,邀请远征大帅卫九洲,踏步天梯,来到洪荒上界,日后去诸天万道逐鹿群雄。

那时,远征大帅温和儒雅地拒绝了他。

一身万钧铁血气势的将军,对他露出了慈和的笑容。

若非甲胄披风在身,和寻常的花甲老人并无多大的区别。

“远征大帅,以你的实力,去往了洪荒上界,才是最好的。”

“想必,你一直在压境。”

“你和寻常的修行者不同,戎马一生,征战四方,压境对你来说,痛苦倍增。”

“你的每一次出征,都是对自己的伤害。”

“去上界吧。”

“上界需要你这样的为将之才!”

旁人对于上界丢出的橄榄枝只会瞬间红了双眼,兴奋不已。

巴不得点头哈眼,臊眉耷眼。

但他不同。

他摇摇头,心如止水,平静不似面对上界的邀请。

他说:“大地,需要老朽。”

“韩副队长请回吧,老朽留在海神,至死方归,在没有找到新任大帅前,老朽是不会走的。”

海神大地不能失去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去了上界。

不过是上界的爪牙。

想要帮海神,却是千难万难。

天梯之隔,何等艰险。

他看着下界被天劫磨难伤害到寸草不生,已是痛不欲生。

他只能袖手旁观,否则他就会沦为下一个大夏。

唯独能做的,就是送些好东西去仅存的下界大陆。

他压境留在海神大地。

因为他知道,当下界彻底地灭亡,恶魔之手,终将会伸到中界。

若是人可以吃人。

第一个。

就是会吃自己的人。

洪荒三界一体,却逐渐地被蚕食,被吃。

是洪荒的悲哀。

亦何尝不是凡族人道的悲哀呢?

“请远征大帅慎重地考虑一下。”

韩洵极其耐心。

“卫帅应当清楚,一旦拒绝,往后再无机会了,这是非常恶劣之事。”

“卫帅,我可以向你保证,去到了上界,我会帮你争取一切所需。”

远征大帅看着韩洵微微一笑。

“韩副队长,你是个好人。”

韩洵分明是执法队的人,不过是根据上头的指令来执法。

但他给了卫九洲许多暗示。

卫九洲听懂了。

依旧不干。

只站起来朝韩洵作了作揖。

“韩副队长,让你空手而回,实在是抱歉。”

“老朽不得不在此等候。”

“等一个人。不,更准确来说是等一个神。”

说到此处的时候,卫九洲的脸上流露出了向往之情。

人神?

韩洵脑海里登时出现了楚神侯。

纵观凡族历史,能够做到非人非神,是人是神的,不就是楚神侯吗。

此乃凡族神官之巅,神族所封之侯。

“大帅是在等楚神侯?”他如个愣头青般试探性问。

哪成想卫九洲竟是直截了当点头“嗯”了一声。

韩洵只当卫九洲疯了。

他并没有因此放在心上。

因卫九洲崇拜楚神侯的事洪荒皆知,狂热过头便是信仰,信仰毫无尺度就成了疯魔,世上天才囿于一处如钻牛角尖而走火入魔者十有八九之数,也不算什么稀疏罕见之事。

韩洵便觉得——

自己当初没把卫九洲带去洪荒上界。

没能请动卫九洲踏天梯。

那么!一定要保住卫九洲的儿子。

“卫公子。”

韩洵努力使自己镇定平缓。

“请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你的父亲回不来了。”

“地狱天堂,不过旁人所道。富贵由天去吧。”

他将语气放得缓和了些许,是真想阻止卫袖袖的疯狂举动。

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刻钟,卫袖袖必然筋骨寸断,浑身的四肢百骸,再无半点骨髓。

而且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会清醒地承受痛苦直至生命的陨落。

“韩副队长。”

卫袖袖苍白的脸,挤出了一抹礼貌的笑。

“如若灵柩之中,是您的父亲。”

“您还能这般理智吗?”

韩洵怔住。

他不知道。

他被父亲卖给了一个老男人。

自己逃窜颠沛的途中,因插手他人因果,丧命之际被段三斩救下。

这些过往之事,他以为自己忘了,每日端着第五副队长的架势,当真有了贵人模样,不似从前可怜相。

他闭上眼睛,内心挣扎了会儿,缓慢地松开了抓着卫袖袖胳膊的手。

“打扰了。”

他转身回到了队长的身边,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像是被方士抽走了三魂七魄。

“队长。”

“嗯?”

段三斩回得漫不经心,眼皮都不曾掀一下,余光尽是曙光侯。

这么久的时间,曙光侯皆是无动于衷的。

这可不符合她对曙光侯的了解。

“我是不是,很糟糕啊。”

韩洵嗫喏着问。

声若细蚊。

段三斩这才侧目看了眼韩洵。

“人教人不行,事教人,一次就行。”

“很可惜,你骨子里疏于管教,这是本队长的错。”

段三斩眼神锋利地扫过了副队长。

韩洵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队长分明告诫过他,不可随意插手他人因果。

但他时常意气用事,不吐不快。

“不糟糕。”耳边传来了一道飘忽的声音。

韩洵的心海仿佛长出了定海神针。

他蓦地朝段三斩看去。

心脏咯噔一跳,激动都镌在神情之上。

段三斩则板着一张脸,冷如冰霜,身穿执法队的特制甲胄犹如劲松苍竹。

这般做派,仿佛适才开口说话的人不是她,而是韩洵见鬼了。

“侯爷,你也想拦着我吗?”

韩洵循声望去,瞳眸缩了缩。

曙光侯竟扶住了卫袖袖的锻剑炉鼎。

她,能拦得住卫袖袖吗?

一个丧失亲人的极端者。

“不。”

楚月勾唇一笑,眉梢轻挑,“我是觉得,你这炉鼎,差点东西。”

“是何物?”韩洵怔住。

楚月掀了掀眼眸,赫然间,轰然作响声如狂风骤雨。

一双黑金火瞳,映入了卫袖袖的眸子,直击心灵的深处,瞳孔不可控制地睁大。

只见火烧元神后的焰光,源源不断灌入了炉鼎。

“这可远远不够。”

慕临风飒沓如流星,白袍拂动,手掌贴在了火焰冲天的炉鼎之上。

“咔,咔,咔咔,咔嚓。”

细碎触耳的声音响起。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破裂。

再看去——!

慕临风的身上出现了诸多的血线。

这些犹如布偶斩碎又重新被缝合的血线,触目惊心。

沿着慕临风的皮肤冲去。

至锁骨,往上蔓延。

从脖颈,而后满面。

他脸上的血线交割和卫袖袖的惨白如纸恰似天地尽头的两个极端。

“卫兄,你我既是异姓手足,这等时候,自不会作壁上观。”

言罢,无尽的血鬼之气,源源不断地充入炉鼎之中。

那些粉碎蒸发掉的满锈宝剑,竟抽丝剥茧般,一点一点地汇聚成形,有了个大概轮廓了。

卫袖袖眸光颤动着,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以及慕临风那一张独属于血鬼烙印的脸庞,即便鲜红刺目,却扬起了璀璨灿烂的笑容,好似幼年躺在山坡上看见的那一颗星辰,格外的明亮,犹如流光。

“这炉鼎所缺之物,属实有些多了。”

慕臣海大马金刀走来,龙行虎步,一身魁梧腱子肉,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看就是出自于武将世家。

韩洵正想说血鬼之气无需太多。

这一家子的血鬼族人,别用血鬼之气把卫袖袖的炉鼎给震塌了。

思及此,韩洵眼神一亮,恰对应脑海当中的灵光一闪。

他就说曙光侯怎会非但不去阻止卫袖袖的极端,还特地助长。

看来,这慕、叶两府,是打算以关怀的形式弄坏卫袖袖的炉鼎。

这样一来,卫袖袖的炉鼎破坏,就不得不暂止了。

然而,让他惊诧的是,慕臣海竟不是朝炉鼎灌溉血鬼之气。

慕臣海手掌氤氲着微弱的金色光华。

远远看去,好似令人流连忘返,云牵雾绕的崇山峻岭。

光华下头,淡蓝的烟雾氤氲。

犹如山下海。

“这是我的武将星,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

慕臣海说得板板正正,面无表情。

极其严肃的一张脸,因常年不苟言笑,导致旁人看了觉得有些凶。

像一头注视着猎物的雄狮,随时会露出凶狠的獠牙。

武将星?

又名武道之心。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是一惊。

此将星多半出自于武将,而且是非常纯粹的武将才有。

意味着心灵的纯净。

武将最难的,就是纯净。

生杀予夺,驰骋沙场,沐血而生的人如何保持所谓的纯净呢?

慕臣海最难的在于,从前的他不仅驰骋沙场,而今更是沦为了血鬼。

把灵魂贩卖给血鬼的人,想要武将星的纯净,何其之难,常人根本不敢去想的!

卫袖袖身为远征大帅的儿子,更清楚其中来之不易的难和珍贵。

“这不行!”

卫袖袖赶忙摇头,放下了髓骨笔,急切阻拦慕臣海。

“武道之心何其宝贵,于臣海兄而言,在日后更是一种保障。”

血鬼人族受人非议,并不是正道。

落于那些正统之人的眼中,宛如下九流般不入眼的存在。

若是将武将星取出,便如勋章般,能够说服普罗大众,为自己讨个说法,关键时刻亦有妙用。

“日后之事不足多言,眼前唯远征大帅和夏女帝最为贵重。”

慕臣海执拗,“武将星若能为卫老功德多出一份力,也不枉费慕某悟得此星。物有所值才算珍贵,否则与束之高阁有何诧异?”

金色山脉,被慕臣海置放于鬼画符般的画轴之上。

“看来,比起炉鼎,这武将星更适合为卫公子的画作添上点睛一笔。”

慕臣海文绉绉的讲话,倒是让两位兄弟不大适应了,须知素日一贯是个五大三粗的主儿。

武将星的金色山脉犹如画上的一笔,直接映在了卫袖袖乱七八糟的画上了。

给那五彩斑斓的黑,添上了无法忽视的重踩。

似日照金山。

犹霞光万道。

仿佛还能听见海水流动的声音。

以及那习习海风。

竟让这灵柩四周的阴恻恻气息少上了许多。

失去武将星的慕臣海面色白了几分。

卫袖袖红着眼睛看过去,泪水模糊了自己的眸子,亦模糊了慕臣海的面庞。

他愿粉身碎骨,但他不愿其他人有所受伤。

他想——

他大抵知道父亲生前对这人间的不舍了。

身边环聚着共同生死镇守信仰的战友,又是何等的荣幸之事。

泪水流淌下来。

慕惊云走到了灵柩旁,站在秦怀鼎的对面,伸手扶棺。

“夺远征大帅之功德,先夺惊云之躯。”

男子儒雅沉稳,说话时并未高声暴喝,有着海纳百川的平静。

卫袖袖泪流满面,感动不已地看了过去。

咽喉胀痛到犹如被刀刃割裂,生疼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夜墨寒、叶无邪,则分别在后两个方位扶棺。

同时,两股气力,直奔大夏,亦守夏女帝。

“善哉人间,不该为十九炼狱。”

“佛渡众生,愿渡苦厄,不渡贪心作恶人。”

慕老夫人转动着佛珠。

纯金的经文带来古老的神秘,环慕老夫人而动。

她闭上眼睛嘴唇翕动,诵读着佛经。

佛经环绕远征大帅的灵柩,好似金色的披风,有着温和的风。

慕山河召来血族小鬼,犹如万马千军。

低声一喝!

这些小鬼瞬间连在了一起,形成天罗地网,覆盖了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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