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院的徐青山把林翠娥送进屋子,就匆匆的走到院子,趴在墙头听着,白玉娇在那喊顾兰芝。
顾兰芝在屋子里哄徐嫣睡觉,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飘进耳朵,双眼忽然挑了起来,心里暗问自己。
“是她吗?不可能,一定是思虑过度,幻听了。”
顾兰芝没理白玉娇,以为自己听错了,轻拍着睡着的徐嫣,微微笑着,屋外又一声,顾兰芝不淡定的起身站了起来。
“是兰芝家吗?娘来看你了!”
白玉娇这一个娘字,说的无比的亲和自然。
顾兰芝怒目看向屋外,脚步沉重的走到门口,看见了白玉娇那个恶婆娘。
一身蓝灰色的衣裳,高挽着发髻,一根银簪子斜插在头顶,凶恶的五官刻画在圆润的脸上。
顾兰芝看着她,身子不由得颤抖,满腔的怒火焚烧着她的心,迈着步子,语气低沉着。
“娘?我顾兰芝亲娘死后,何时有过娘?你,是谁?”
白玉娇怔住了,顾兰芝何时敢这样和她这样说话?真是不死活的贱货,要不是她现在有钱,她才懒得见她。
怔了一下,白玉娇提着东西向前走着,满脸堆笑,“兰芝,你不认我这个娘,我理解,可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听说你生娃娃了,我这不就来了吗。”
顾兰芝哈哈仰天大笑,可笑可笑,生徐嫣已有数月,这时候看的哪门孩子,还不是想和她套近乎,为了她那个儿子。
“您可真有趣,生娃娃您不来,此时来看是几个意思?是想看我顾兰芝死了没有,还是看孩子是男是女?”
顾兰芝句句逼迫白玉娇,一点情面都没给她,白玉娇提着东西的手紧紧攥着,忍着气,咬碎一口银牙。
“兰芝,你生娃娃,娘真的不知道,若不是你抱孩子回村,刘媒婆说了,我还傻等着生娃的喜讯呢。”
白玉娇极力辩解着,想着用好话讨好顾兰芝。
顾兰芝掸了一下衣裳,淡漠的看着白玉娇,那一张看似诚恳的脸,难以掩盖她的谎话。
“您的好意就免了,自我出嫁那一天起,我就没了娘家,请回吧!”
顾兰芝寡淡的请白玉娇出去,白玉娇迈步上前,伸手要握顾兰芝的手,顾兰芝向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
胖胖的身子如一棵苍松挺拔巍峨,清冷的脸颊无视白玉娇。
白玉娇尴尬的收回手,提起那些糕点,“这是娘给你带的,你别嫌少,哎,你走后娘很是后悔,嫁那么远,都不知道你是吃苦还是享福,娘的心疼啊!”
一只手递着东西,另一手擦拭着眼睛,像是多年不见女儿的慈母,担忧心疼。
顾兰芝真想攥紧白玉娇的脖子,质问她,懂什么是心疼,什么是后悔,毒打她时她可曾心痛后悔过?
压着心里的怒火,吼了一声,“请你离开,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从此刻起,不要再踏进这院子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