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袍,正欲开门出去,回头望了一眼榻上美人,又将手伸进衣袖,他心里顿时一惊,那里竟空空如也!
他明明记得,他虽然将多数银钱给书童保管,但衣袖中还是留有一百两银票以备应急,怎么会?
可此时他急着离开此地,既然消受了美人恩,哪有不付钱的道理?想到这里他决定先不再追究那一百两银票的事。他轻叹了声气,有些不舍的将外袍上垂着的一枚玉珏取下放在桌上,转身出了厢房。
“长笑,你醒了!昨夜睡的可好?”
柳平之看到韦长笑出来,就立即迎上来,笑的一脸暧昧。他是真没想到闷葫芦一样的韦长笑喝了几杯后,竟一改往日禁欲的样子,接了畅音阁花魁苏青青的词牌。
“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昨日琵琶弦索上,分明满甲染猩红。”
这诗和的,他柳平之一个自诩诗文见长的大才子都自愧不如,难怪这花魁苏青青立即芳心暗许,招了他为入幕之宾,惹的场中众人艳羡不已。
他本想拦上一拦的,但正好被身边的好友拉着行酒令,他一转身就看到韦长笑已跟着苏青青上了二楼。
他面上陪着众人笑嘻嘻,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这长笑的性格他也是知道的。
他的心里可一直是有相思之人的,如今糊里糊涂在此地招了这花魁,怕是此后再面对那人时要多做一番解释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做什么,否则便要遭这些汴京士子嘲笑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