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的唇瓣干燥裂开,欲言又止,犹如利剑般的眉宇,在宁诺的眼前,已然化作月下潺潺流淌的澄澈溪流,带着无尽的歉意和孤独,蜿蜒入夜。
最终,他将满腹话语换为一股柔情,轻轻拂过宁诺的衣袖。借着一旁缭绕的光火,一探,他曾用鞭子抽打过的痕迹愈合的差不多了,唯有部分疤痕注定难以抹去。
他更加自责了,眼圈红红的。
“对不起,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打你了,再也不会……”
宁诺将耳朵缓缓贴在他“坚硬”的胸膛,聆听着那颗心跳,犹如誓言般真挚。“听到了,你心声还发了毒誓,我信你。”
乔将军插嘴道:“他胸前披挂着坚硬的铁甲,你咋听出来的。”
两口子默契地杀了乔将军一眼,然后看向对方时,眼里的柔蜜势不可挡,仿佛被他们撒的狗粮齁的,乔将军快喘不过气来了。
宁诺道:“一日为妻,终身都是你的,萧恒,夫君,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好,当然好,好的不能在好了。
萧恒紧紧环绕着那娇小的身躯,心灵之间再无隔阂,这一刻他期盼太久了,就连裹住宁诺腰身的双臂都是颤抖的。
乔将军慈祥一笑,“那我走。”
而那些把乔将军和萧恒抓来的人,目睹这一切,全都懵懵的,心里想着这那两个穿盔甲的军爷,还和宁诺有交情啊!得,先去汇报柳首领。
其中一个人,已经把头颅探入争执的人群中,挨挨挤挤着,可算来到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下。登时,一股阴冷之气迎面扑来,冻得他直打哆嗦,心想站在树旁,比在外面巡逻守夜还要冷,寒风一个劲地往脸上刮。
他把衣领拉紧,抖抖索嗦走到柳如飞旁边,扯了扯柳如飞的衣服说:“老大,我们抓了俩……”
柳如飞猛地一拍,对着树干上的某个阴影,就是一顿叉腰咆哮:
“啥叫我们就是一群饭桶!你神通广大,自己怎么不去劫人,光用嘴说说就让我们帮你干活……谁拉我,滚开,我今天就要跟他理论理论……”
柳如飞瞪着树上悠闲横躺的人影,唾沫星子横飞,说的天花乱坠,完全顾不上道来的俩新客,就一门心思想要吵赢。
——
与此同时,萧琰引领在前,柳荀枫尾随其后,手腕间串着一根铁链,沿途招来不少雅客古怪的视线,他们不禁纷纷议论。
“我说那两公子长得有模有样,真就看不出谁官谁贼。”
“或许后头那位是窃贼吧。”一位书生装扮的人清清嗓子,这般诠释:“小生是这么认为的——前行那位昂首阔步,器宇不凡,无论从相貌还是周身气质,都似久居官场的贵门子弟。而你们在瞧瞧后方那位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