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皱眉:“你说什么?”
柳荀枫手掩湿润的双目,泪水浸透了他的指节。此刻,他决定向萧琰坦露真相,因为他深知他们不是一路人,注定无法走到一起,更不愿在感情破裂以后被迫屈服.…
“我是你的义父,你怎能对我如此不敬…”
萧琰瞳眸渐渐阴鸷,掌心裹挟在他的侧脸颊上,大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慵慢深沉。
“枫儿…你就算不愿雌伏,也不用编这么个荒唐的理由吓唬孤。”
“喝!”柳荀枫凄然邪笑,“不信吗?”
自萧琰登基开始,他们就常年以信来往,信封内容洋溢着萧琰满满的孝心,他在笔墨纸砚上以乖巧地口吻向他的义父撒娇卖萌,寄去的老年补品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多年以来,他所景仰崇拜着,并以虔诚孝心所对待的素未谋面的义父,竟然是他最热切渴望占为己有的小太医!
义父变成夫人?这是何等大的笑话!
更好笑的是他现在还骑在他义父李隆昌的身上!
“我不信!”
萧琰原本殷红的眼眶染着邪念蠢蠢欲,听到这一荒唐的鬼话,他由欲变戾,单手掐住了柳荀枫的脖子。
“激怒孤,没好下场,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他咬紧后牙槽,额头凸显坚硬的青筋,“你之前曾说,我的义父是你二师兄的表兄,既然有这等渊源,想必你和我义父关系甚好,故而知晓我们常年通信的秘密。何况你初来京城,义父虽然没有明确告诉我、你们的关系,但义父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们分明就是两个人!”
“萧琰,你实在是太天真了”,柳荀枫脸色惨白,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歪弧度:“你忘了,我怕死,我也最喜欢编故事…”
——
清晨。
天穹蓝白交映,温阳施施然拥抱大地,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柳荀枫弯曲着腰背,向身份尊贵的女子绅士而敬意的举起小臂:“贵妃娘娘请。”
舒芯沅身穿一袭薄金色袍帔,挽着鸾凤凌云髻,眉心点缀一朵鲜红梅花钿,面色苍白如雪,唇染朱丹,整个人看起来华贵优雅。
她把玉手轻搭在柳荀枫的小臂上,一同朝着门外走去。
“本宫的侍女前两日刚被邓公公全部调走,据邓公公所言,太清宫正在进行一场大规模整顿,迫切需要更多人手……”
她仰望蓝天白云,常年因病痛折磨导致她面色憔悴,却因一丝浅淡的胭脂粉,包括今天心情不错,她气色显得格外恬静、明朗。
她叹说:“实际上,是太皇太后对本宫不满,想给本宫一个下马威。唉!这要耽误柳太医些许时间扶本宫出门散步了。”
“出门可享暖阳之照,赏花草飞禽,也有助于娘娘提振精神,尽快康复,且合乎微臣的职责,娘娘无须挂怀。”
舒芯沅温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