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宏伟殿堂,弥漫着刀光剑影的氛围,仿佛战场上厮杀的士兵,局势激烈,扣人心魂。
“柳太医。”皇帝点名,柳荀枫心预不安,谦恭低眉:“臣在。”
“方听你所言,患者中了蛊毒,只顺从操纵者的命令。”
“是的,陛下。”
“……那为何此人疯疯癫癫不受控制,完全不像听命行事的死士?”
“回陛下,恐怕这只是失败的残次品。”
“唔、若残次品得到了操纵者的指令,可会有丝毫反应?”
柳荀枫纤长的眼睫唰唰颤抖,“臣不敢隐瞒,古籍记录很全,若有瑕疵,毁而快之,以免生事端。残次的死士听到操纵者的声音,是否会有反应,还需操纵者重新再喂一滴血,试探性下令,应当会有反应。”
马千元摸不准柳荀枫到底会不会背叛他们,便追寻着柳荀枫所言,蔑笑:“应当?也就是不能确保百分百见效喽?”
柳荀枫斜睇,不发一言。而皇帝的声音威风凛凛,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柳荀枫的耳膜。
“柳太医,你懂孤的意思。”
是呀,当然懂。柳荀枫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萧琰做的局。
李宋二人乃萧琰策划之手段,借助她们的存在,使得整个局势变得剑拔弩张。假设能当场证实萧恒养育死士的传闻,那么萧恒将无可挽回地陷入灭顶之灾。
但是,萧恒并非容易对付之人,他并未选择死士被人发现之后,即刻采取逼宫行动,显然有着全身而退的策略。
相信这一点,萧琰也知道,所以这个局,其实不是为萧恒而设,而是为自己。
萧琰在逼迫自己站位,站在明确的立场,而不是模棱两可、摇摆不定。
“臣懂。”
萧琰心知肚明,即便残次的死士未能奏效,只要自己选择站在萧琰身旁,自己必然施展隐秘手段,迫使死士听从朔王萧恒的声令,随机应变。
柳荀枫将几味药材溷淆成水,没多久便向萧恒索要一滴血。萧恒默了几许,心道柳荀枫,你最好别骗本王!
他难以捉摸柳荀枫的真正意图,昨夜和谈的情景历历在目。一幅皇城机关地形图呈现在他眼前,他不确定柳荀枫是否有诡计,如果真的在诈他,必要将柳荀枫碎尸万段,死无葬身!
萧恒脸上,维持着冷静的神态,远离冷酷的外表下,内心如江水滚滚,汹涌澎湃。
而马千元可谓萧恒捏着冷汗,心念上苍网开一面,不要让任何差错泛滥。
——
“白国师,你输啦。”
太皇太后一颗黑子落入棋盘,击败了贼寇来犯,稳固江山局势。
与之对弈的白叶言和蔼一笑:“是啦,娘娘棋艺远胜当年,老身甘拜下风。”
两名韶光娇娆的宫女,小晴和小雪,侍立太皇太后左右,俏目时不时偷看对面那位金发公子,只见他展颜含笑,仿佛山川都为他一笑倾倒,万物尽染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
太皇太后端起茶盏,刮了刮茶叶沫子,饮了一口,不威也不卑,幽幽道:“白国师,你确定不长居京都?”
“再过五日就是娘娘的寿辰,届时庆典结束,便是老身启程离去之时。”
“去哪?”
“离开北麓。燕国,西洲,大楚国……老身换个身份游历四海,不然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或事找上老身……哎!背锅背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