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阶？！”
启千寻渐渐瞪圆了眼，她自然认得出来那股气势属于谁，不久之前，她还告诉启万里，那妖实力不错，未来有可能走到比霍曼更远的地方。
难道，这就九阶了？
而且，那妖，似乎与启万里关系不错……
她的眼神中，露出了期待的神光。
当然，她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大漩涡最深处，有一条海蛟龙，感应到了那一股与自己血脉相似的强大气息，兴奋地低声嘶鸣着，他的子孙们，也激动地在水中来回游动。
……
东大陆，世界之树顶端。
霍曼的头颅还是那副狼狈残破的模样，不断恢复着伤势，却又不断再次出现可怖的伤口。
他的头颅悬在极为茂密的世界之树树冠之中，与无数木须相连，一股股力量由世界之树涌向他。
突然，他也感应到了什么，眼神渐渐变得一半狂热、一半惘然。
……
西大陆，明城之中，小楼三楼露台的樊星，渐渐坐直了身子。
他的表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严肃过了，那如同星空一般的双瞳之中，似有星斗翻移。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瘦小苍老的身躯也微微颤抖起来：“不……你不能成功！”
……
镇东市，武神殿。
刚刚将自己变化为黄思危模样的教皇浑身一震，解除了变身的效果，变化回了自己的模样。
他身后的两个弟子懵了一下，许闲问道：“师尊，怎么了？”
教皇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走到了房间的阳台，朝着南方望去。
“是谁？”
他用力握住了栏杆，像捏碎豆腐一样，将那石制栏杆捏成了粉末。
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许闲却与身边的黄思危惊恐地对望了一眼——他们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师尊如此失态！
……
云京城，悬空阁。
站在高楼顶层落地玻璃窗边眺望着整个城市的李乘空，深深一叹。
“难啊难，真是难。”
他夹着手中的雪茄塞进嘴里，用力吸上一口再喷出浓烟。
“命运竟然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启万里，我真不想与你为敌啊……”
……
龙吟声化为贯彻天地的雷声，震荡于天边，甚至在无坟镇的上空，开始有极厚的一层乌云汇聚而来，似是天地间的神力受到感召。
白靖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阶段，他身后那道龙影轮廓，也在逐渐凝实，仿佛要化作实体！
但是，这一切却戛然而止。
他的吟啸声猛然截断，反而喷出一大口鲜血！
白靖牙一咬，没有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却是满脸的遗憾。
接着，那道龙影再次缓缓化灰，又渐渐收拢，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而他本人的气势，也稍见回落，就连天空中已经几欲压城的乌云也开始散开。
“我的龙丹，并不能真正和灵魂合而为一？”
白靖的表情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迷惘：“难道，我的龙丹，还不完整？！”
他站在那里，想了很久很久。
就在这时，他突然脸色一变。
只见天边掠来一道人影，裹挟着强大到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越过了无数距离，来到他的面前，重重落下！
白靖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后，身上的神力顿时猛然凝聚：“你是，海怪！”
他当然记得一年以前与此人的激烈交手，那之后，他受了极重的伤，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来人正是启千寻，她看了一眼白靖，问道：“你就是白靖吧？启万里的……呃……伯父？”
白靖一愣。
启千寻往前一步，收敛了身上散发的浓烈神力，说道：“因为你和启万里关系不错，所以，我来告诉你两句话。”
“第一句话，你现在是不可能成为九阶的，你现在的状态是伪九阶，与霍曼相似。”
“第二句话，你如今的本事，足以与霍曼不相上下，仅次于我，未来你是有机会成为九阶的，唯一的契机，就在启万里身上。”
白靖瞳孔巨震，这两句话的信息量，极其之大！
但是，没有等他问出半句话，启千寻便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带着一股撕裂天地的狂风，眨眼消失在了远处。
白靖下意识想要追上去，然而他却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我现在……是伪九阶？仅次于海怪？”
他愣了两秒后，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哼……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