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眸,入眼是常见的无波无澜。
深刻的无力感和疲惫感袭来,他有些烦躁——闷葫芦一个,像是在对牛弹琴。
眼不见心不烦,他皱眉转身,面窗而立。
他是刻意把那道倩影排除在视野以外,自然也注意不到她紧握果篮的那双手——那双他夸过‘为画而生’的手,此时已指节青白,筋络凸起。
“我知道你家里现在一团乱,你爸这一走,留下很多烦心事,也凭空冒出来很多牛鬼蛇神……
“但是小念啊,你是不是该懂得取舍?
“这是我妈第二个孩子,也必然是最后一个孩子,你如果想争取到她的认可,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
宗念站的远,男人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你从小娇生惯养肯定不会伺候人,我早都替你打点好了,哪会真让你挨累吃苦?
“总之,等我妈出了院,月子期间我会雇一个钟点工,买菜做饭那些都交给她,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伺候我妈和我弟弟,那其实很轻松。
“不过小念我得提醒你,我妈这人心思通透,活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分的比谁都清。伺候月子这件事儿上你不能走形式,必须得把他们真正放在心里,时刻把她当作你亲生母亲去照顾,把我弟弟当做我们将来的儿子去呵护。
“你是个细心的,对于我妈的各种需求,我希望你要想到她前面,做到她前面。你要让我妈看到,你是真的尊敬她,爱戴她,爱我,也爱这个家。
“这段期间你要用心表现,让我妈看到你的诚心和决心,说不定我妈一高兴,没准儿就松口同意你进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