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女儿薛孟要我今天上午去总工会审批年中奖的名单,说有几种情况她们定
不下来,于是我就去到我的总工会主席室。不一会,薛孟、贺桂芬,汪娜几个人
都来了。
“有哪么一些情况连你们都不敢批?”我对她们几个人笑道。
“干爹,我们这次评年中奖金搞得特别的认真,职工们评得更认真,第一榜
已经公布了,现在我们审批的是几个分会的第二榜。有三中情况吃不准。”
“哪三种情况?占的比例大不大?”
“叔叔,”贺桂芬接着说道,“我先说第一种情况,客服二部的小姐比较多,
她们都是没有具体任务和指标的,有的一天坐两三个台,有的几天都没坐到一个
台,这评奖金就拿不出具体数字来比。”
“这种情况去年年终评奖时我就讲过,要特别地关心这一部分职工,她们承
受的压力最大,她们的工作又直接影响着我们几大部门的经济效益。对她们的评
奖比例可以适当放大,可以大到百分之四十,一是按工作态度,二是看坐台档次,
三是看服务质量,注意,我讲的服务质量并不是指顾客对服务的满意度,而是指
处理客主之间矛盾的满意度;四是看推销指标。”我说道。
“唐主席,”汪娜说道,“上个月,黑楼发生一件这么样的事情,有位男顾
客要我们一位小姐坐在他的大腿上,我们的小姐不同意,于是那位客人硬拉她坐
在他的大腿上,结果被我们这位小姐打了两耳光,左边一耳光将那个顾客的眼镜
打落掉到地上,右边一耳光打得那位顾客的牙子出血,正当这位顾客从地上捡起
眼镜,准备打我们这位小姐时,幸好被这位顾客的两位同伴拉住了,才没使事态
进一步没扩大,您说这位小姐可以评年中奖金吗?”
“除了这件事情,她还有其他问题吗?”我问道。
“没有,她在各个方面的表现一向都很好。”汪娜说道。
“如果是这样,应该给她评一等奖。”我说道。
“干爹,奖励它打顾客的耳光?”
“该打的耳光就必须打,这不但维护了她自己的尊严也维护了企业的形象。
我们这里虽然是消费场所,但并不是男人作乐、女人卖笑的色情场所。”我斩钉
截铁地说道。
“干爹,这样一来,今后大家都打耳光去了?”薛孟格格笑道。
“这打耳光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像我们刚才所讨论的这种,这种打耳光不
叫打人,而是叫做教训人;第二种就是寻衅闹事或者打架斗殴打别人耳光,那就
叫打人。教训别人应该得到奖励,打别人的应该受到处分。女孩子们坐台很不容
易,如果不是生活所逼,哪个女孩愿意给那些色狼般的男人们坐台呢?”我说道。
“哪天我也找个人来教训一下开开心,我从没打过别人的耳光,还不知有多
痛快。”薛孟格格笑道。
“就你这种出发点就值得处分。”我说道。
“唐主席,我来说第二种情况。”汪娜说道,“清洁工在打扫卫生时,捡了
一些别人丢弃的塑料袋、饮料瓶、包装盒等废物卖了,大概有的人每月可以卖到
两三百块钱,于是有人提出这种情况也不应评奖。”
“她们辛辛苦苦搞卫生,捡点破烂卖了难道还要交公?她们如果不捡起来卖
掉,还不是倒进垃圾车里烧掉了。这不但不影响评奖金,还应该提倡一下,清洁
工人,只要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了,她们可以捡点破烂卖,增加一点收入。”
我说道。
“干爹,那以后人人都捡破烂去了,这不影响搞卫生?”
“搞卫生各人都分配了范围的,这与捡破烂一点关系都扯不上,每天不是都
要检查吗?我刚才讲的前提就是先把她们自己分内的清洁卫生工作做好了再捡一
点破烂卖增加一点收入,你怎么老是断章取义?”我批评薛孟。
“干爹,这个问题又被您驳倒了,我再说第三种情况,我们有五大区六十八
个部,区长自然不参加评奖了,而六十八部的正副部长们怎么个评法?”
“年中奖金主要是调动职工们的积极性,这些拿年薪的部长们难道为了几百
块钱还去工人堆里挤奶水喝?”我说道。
“干爹,您这句挤奶水喝太形象了,您如果去当作家,一定有不少粉丝、崇
拜者。”
“我哪里是当作家的料?世界上讲话最形象、最幽默的就是劳动人民,作家
的语言都是从他们的嘴巴里捡来的。”我说道。
“干爹,这三个问题解决了,整个评奖这个礼拜就可以全部结束。”
“好,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了,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也要
去白楼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
“好,我们就各自回去做事了。”薛孟说完带着她们出去了,我也去了副总
室。
我一进去,奕奕就笑盈盈地来给我泡茶,无论多热的天气,我从不喝冷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