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时间没同市公安局的吴大年副局长喝酒了,今天他又约我喝酒,我跟
他的友谊是喝酒喝出来的,但并不是那种酒肉朋友。/wWW.qΒ5。cOМ//这喝酒在老地方喝有老地方
的好处,在新地方喝有新地方的好处,今天他就选择了新地方,是靠近津江大桥
的“西江大饭店”,在这里喝酒可以看到河里的船只在航行,还可以听到快艇
“啪啪”的马达声。江堤上人来人往,大多数都是纳凉的市民,,两公婆牵一个
小孩是最幸福的,男女手挽着手是最甜蜜的,背着编织袋捡垃圾桶里的饮料瓶子
的是最自由的,我当年捡破烂时就没他们这么潇洒,现在想起来很有一点后悔,
原来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潇洒点,就是看你会不会潇洒了。
我们这个包厢正对着江堤,我就聚精会神地在观察和欣赏这些最幸福、最甜
蜜、最自由的人们。这也是一条亮丽的风景线,可惜人们很少注意到它,更不懂
得将自己也摄进去。
“唐老兄,最近你去过中东?”吴局递给我一支芙蓉王后突然这么问。
“那是上个月了,去签成品油合同,你怎么知道的?”我望着他。
“据说你们进出口公司来了一位十分漂亮的洋妞,就是她陪你去的,你的艳
福真不浅。”他也望着我,似乎想让我分一点艳福给他。
“听谁说的?”吴大年是很少提女人的事的,今天怎么提到了夜来娜?我有
点奇怪,于是想问个究竟。
“是听海关的张副关长说的。他昨天到我那里聊天时闲聊聊出来的。他还说
你这个人很不简单,连老外们都怕你。”
“我又不是老虎。你跟张副关长很熟?”我有了兴趣。
“熟,我们是高中同学,这家伙发财了,买了一栋好漂亮的别墅。”
“他不是跟你一样拿工资,他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钱呢?”我说道。其实我心
中清楚得很,本来在去年就该拘捕这个贪官张副关长的了,是阿闵暂时没动他而
已,但他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我们哪能跟海关比?在我们中国同样给**打工,甚至是同一个别级的
干部,但部门不同待遇就大不相同,收入相差就更大了,不是相差几倍、几十倍,
还不算外块。”他说道。
“所以我就给私人老板打工,我就看不惯这些不合理的现象。”我说道。
“唐老兄,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你看不惯也得看,否则你就只有一
天到晚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他发火了,但不是冲我来的。
“吴局,在**执政的社会主义制度下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不合理呢?那
资本主义国家的不合理不就更多了?”我给他火上加油。
“这个问题你最好去问马克思,我是搞不懂也不打算搞懂,世界上的好些事
情你最好是不要搞懂,过日子越糊涂就越轻松,如果你什么都懂的话,你就什么
也看不惯,因为不合理的现象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吴局,你是学哲学的?”我望着他笑,是善意的笑。
“我就是吃了学哲学的亏,世界上牢骚最多的就是学哲学的。我这辈子就是
吃了自己这张臭嘴巴的亏,看不惯就喜欢发牢骚,其实发牢骚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合理的现象并没因为我的牢骚而减少,相反越来越多。”
“高见,我们干一杯,为世界上的不合理干杯。”我提议。
“唐老兄,你这叫什么话?我没听懂。”他望着我。
“最好是莫听懂,你刚才不是说了嘛,越糊涂越轻松。”
“好,为世界上的不合理干杯。”
我俩酒杯“啪”地一声碰,在加上他又是一声哈哈大笑,我们的酒兴就喝出
来了。这喝酒的酒兴很重要,酒兴一起来,就越喝越有劲,“酒逢知己千杯少”,
不是指思想,而是指酒兴。
“吴局,这一向都在忙什么?”该转入正题了。
“白忙。我们翘起屁股在找谋杀丁岚的凶手的线索,不知何方神圣把此案破
了。凶手就是原来这个专案组的副组长梁仕友,就是上次我怀疑的那个家伙,还
是你出的点子让我把他从专案组撵出去的。”
“他被抓起来了?”我吃惊地问道。其实是我和韩冰冰拘捕他的。
“抓走了两天我才知道,他的家都被抄了。问他老婆,他老婆一声不吭,好
像抓走的不是她老公,抄的不是她的家。这女人也真怪,说变就变,比天气变得
还快。”
“现在梁仕友关在哪里?”我在试探我们的保密程度。
“不知道,连政法委书记都不知道,局里只接到一个拘捕梁仕友的电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