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敢说话,乖乖打开牛奶喝起来。
他默默小口吸着,眼神却总是不经意瞟朝俞。
朝俞内心有两个小人打架,喝完一瓶奶啤,决定不再忍下去,再不出口气,她就快要被气死了!
她侧过身对着心虚收回视线的某人,上前拽住他的领口,怒气冲冲地说了两句狠话。
“沈宵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过了!”
沈宵当即被吓得愣住,手里的牛奶溢出些滴在身上,而与此同时,他身上沾染的酒气让不久前喝了中药的朝俞难闻吐了。
天知道,她每次躲着沈宵喝中药下了多大决心,就是因为看着他就有人纵容自己,所以没法坚持。
她真的喝到反胃了。
朝俞飞快跑到厕所吐,嘴里喉间全是奇奇怪怪苦涩的味道,本来就吐得眼泪掉下来,对着镜子一看,忽觉十分狼狈陌生。
等沈宵被刚才的场面冲淡了几分酒意,急忙跑过来时,朝俞已经越想越悲哀,甚至与从前向她吐槽婚姻不幸的玩伴共情。
男人刚要扶住她,脸色微微发白,着急地问:“阿鱼你怎么了?”
朝俞擦完眼泪,洗了个脸,转身冷漠地推开沈宵,说话时甚至没有经过思考,仰头看着他,“沈宵,我觉得你和我有必要先分开一段时间,两个人都重新思考一下彼此的关系。”
沈宵听到这段话,酒彻底醒了。男人的脸色在灯光下更加苍白,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圈很快红了,身子僵硬又无助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离开,直到门被啪的一声关上。
良久,他看着旁边镜子里破碎苍白的自己,喃喃自语道:“你和我吗……”
阿鱼说要分开,重新考虑他们的关系,那不就是要离婚吗?
她要抛弃自己了吗?
沈宵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了噩梦里,名为被朝俞抛弃的梦,出不去了。
朝父朝母被她用旅游团贿赂出去玩了,朝俞原本以为会过得很舒心,实则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咸鱼在家躺了好久,常常都是点外卖或者送菜过来。
夜里熬到半夜时分,翻来覆去才能睡着,她仔细想了想,还是有点后悔那个时候说的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要离婚的意思。
离婚这么严肃的事,不应该,至少不能在当时的情况下表达。
朝俞郁闷死了,由于心里还生着沈宵的气,没有台阶下,是决不会轻易妥协和好的。
没错,平时两个人都是互相哄着对方,她这次不干了!
可是,照这形势,沈宵似乎被吓到了,估计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偷偷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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