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都是濮阳宗政略先比沈蝶烟早醒一会。看看沈蝶烟的睡颜,逗逗她,等沈蝶烟迷迷瞪瞪也要醒来的时候,他早就收拾稳妥,该出三晖阁了。
可是今日,沈蝶烟却起的要比濮阳宗政早。她在外面转悠了一圈,让鸶庭把早膳都摆出来了。她再往内室去看的时候,濮阳宗政还是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能多睡点虽然最好,但是还是先叫起来吃点饭吧。沈蝶烟这样想着,于是就坐在床边唤濮阳宗政。轻轻喊了两声,濮阳宗政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估计就是睡的太沉了。沈蝶烟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濮阳宗政还是没有动。
“濮阳?濮阳?”沈蝶烟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停了一会才颤巍巍的伸出手,放在濮阳宗政的鼻端试了一下鼻息,又歪着头贴上他的胸膛,等能真真切切的听到他的心跳声的时候,才迅的往外边奔去:“鸶庭,鸶庭,快去叫医官,快去叫医官。”
一向平静的三晖阁让沈蝶烟的这两句话迅的给搅乱了。沈蝶烟在内室外室一趟又一趟的走着。一会去试试濮阳宗政的心跳,一会去探他的鼻息。折腾了一会儿后,终于听见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进来了一帮人。沈蝶烟直接走向为的一位:“早上怎么叫都没有醒来,也没有别的什么症状,好像就是睡着了一样。你们快看一看吧。”
那几位医官都围了上去,沈蝶烟站在旁边,挤进去也没用,只能干瞪着。身边有个小姑娘对沈蝶烟说:“夫人,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沈蝶烟看了她一眼,认出是刚才跟在鸶庭后面、一起去找医官的那个小丫鬟,名字是叫欢叶的。鸶庭似乎挺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丫鬟,有事没事总是带着她。
沈蝶烟看了那围在床边的医官们一眼,边听了欢叶的劝,慢慢的走了出来。
“鸶庭呢,怎么没有见她?”欢叶和这些医官都是同时进来的,沈蝶烟心里只顾着濮阳宗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子里这多人中,根本就没有鸶庭的影子。
“回夫人,鸶庭姐姐把医官请到后,就说去敷文阁了,她说,您若是闻起来,就说是去查点东西了。”
这话沈蝶烟肯定是听不明白的,这个时候,她也没心情在管鸶庭干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蝶烟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有一个医官出来。反倒是不知去哪里的鸶庭都回来了。沈蝶烟根本就么心思再关心鸶庭去了哪里,去查什么东西。鸶庭却主动的对沈蝶烟说:“夫人,我刚才去了一趟敷文殿。”
沈蝶烟看着鸶庭,等着她接着说。
“宗主大人昨天在敷文殿就昏睡了过去。昨晚上那些人,不仅仅是为了送那几盏水晶灯的,是各位殿君要求用来护送宗主大人的。”
“你是怎么会知道?”沈蝶烟口中苦,挣扎了半天,也只问出了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话来。
“昨天宗主大人竟然带着这么多人回三晖殿,今天他又病了,我觉得奇怪,就到敷文殿找衡天问了一下。”
鸶庭此刻的心思缜密更让沈蝶烟无言以对。自己有什么资格说是关心惦念着濮阳的,连鸶庭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而她却没有一点感觉。他手里拿着一盏灯,就真以为是那些个人,只是为了送一盏灯过来。
还有他昨晚上说的那些话,以及叫她收起的后印,她虽然奇怪,却根本就没有往深处想。濮阳那个人,明明就是那种非要万不得已,绝不会让她知晓一点点的。昨天的那些话,什么自己保护自己之类的,简直就是交代他的身后事,交代她以后该如何一样。若是她肯多问两句,多想想其中的缘由,她肯定就能猜到是出了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