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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蝶烟本来是打算去彦揽殿当做散心的,结果却又搞了一肚子的疑惑回来。雀鸣哭丧着脸跟鸶庭说在彦揽殿看到言夫人的事情。沈蝶烟好久没有出门,虽然路不用她的腿来走,东西也不用她的手来拎,但人还是累的厉害,一回来就喊着睡觉,连口茶都不愿抬头去喝。
人刚刚到那种半睡不醒的时候,沈蝶烟忽然就被人扳住肩膀提了起来。沈蝶烟人立刻就没有那种睡意了,眯着眼睛看着濮阳宗政,眉头蹙着,声音拉的像糯米汤圆,咬一口后能拉长长的:“你干嘛啊?”
濮阳宗政伸出两指压在沈蝶烟的眼睛上,一股凉意瞬间就透过眼皮传到肿胀的眼球上。沈蝶烟睁开眼睛问:“你做什么?”
“这都是什么时辰了,睡的是什么觉?不是说你浅眠多梦么,你还睡什么?”
浅眠多梦?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的熟悉,那下一句该不会就是——
“听说你还乏力倦怠,经常头痛,我天天小心这注意那的,怎么还是不如一个外人了解的清楚?”濮阳宗政盯着沈蝶烟,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若是老老实实的说了,那我就也痛快些,直接了事的罚你,若是敢漫天扯谎……
乏力倦怠,经常头痛……真是重复的一字不差。9。沈蝶烟看着濮阳宗政,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遍,将适合濮阳宗政的招数都想了一遍后,整个人就扑进了濮阳宗政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可怜兮兮的说;“我这不是以为,所有撞坏脑袋的人都是该头疼的,那些医官也都没说什么。4。只是忽然疼那么一会,又死不了人。”
“那些人都是一群废物,留用何用。”
“是,是,是,都是废物。”沈蝶烟连忙点头应承着,别说是在骂那些医官是废物,即便是骂沈蝶烟她自己是废物,按着现在的情况,她也只有点头答应的份。然而,她伏在濮阳宗政怀中,并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他们是废物,那你自己不舒服还不知道说出来么?”濮阳宗政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沈蝶烟继续压的嗓子出甜腻的声音:“我这不是怕你又啰嗦么,整天被关在屋子里谁受得了,我看那浅眠多梦就是因为我睡的多了睡出来的。4。”沈蝶烟说着说着竟然理直气壮了起来。
“所以,这不就是让你起来了吗?”濮阳宗政一笑,沈蝶烟看在眼中,心说不好,脑筋还没有转过来,伸手就抱住了自己的头使劲的抵着濮阳宗政的胸膛:“疼,我头疼。”
濮阳宗政一手将人搂住,刚转身要唤鸶庭叫医官,就见小丫头捧着一根线香跑进来。鸶庭三下两下就把那根线香点燃了,然后插在一个黄铜的兽头小香炉中。濮阳宗政皱着眉问:‘这就是百雨金送来的东西?”
“是。”鸶庭捧着小香炉站在床边。3。白蒙蒙的轻烟渐渐的融进空气之中。沈蝶烟并不是撒谎哄骗濮阳宗政,她是真的疼,虽然不是那种头痛如裂的感觉,但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踩着挤压着一样。这种疼痛在这段日子里,沈蝶烟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的手指按在太阳穴的位置,口中不住的在哼着念着。她以前能忍得了这种痛,不代表现在也忍得了。濮阳宗政着急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她心里甚至会恶意的想,自己这般的疼,那濮阳呢,他也会不会跟自己一样的疼,疼在哪里?
“烟儿,别指望这香,我们去找医官。”濮阳宗政捧着沈蝶烟的脸,将她不断往自己额上,太阳穴上狠压搓*揉的手挡住了,“别捏了,你就是把脑袋捏扁了,它该疼的地方还是疼。5。”
濮阳宗政将脸转向雀鸣,小丫头立刻跑了出去。鸶庭手里捧着小香炉,看见雀鸣跑出去找医官后,就把自己手里的香炉放到了床榻的脚蹬上,自己跑去端了一盆冰水回来。
“宗主大人,用这个给镇镇吧。”鸶庭将布巾折成方方正正的长条状,双手捧着递到濮阳宗政面前。
濮阳宗政看着那甚至在摸着白色冷气的布巾有些犹豫,但还是伸手接过了,扎手的寒。
“烟儿,你忍一忍。”濮阳宗政一边说,一边将方巾慢慢的覆盖在沈蝶烟的额头上。
沈蝶烟被冻的猛的喊了一声:“凉,冷死了,不用这个。4。”
“忍一忍就不疼了。”濮阳宗政隔着那寒气森森的方巾帮沈蝶烟慢慢的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