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出事的客户确实是白珏的客户,但白珏又说自己没有倒卖……”
说到这里,陈涛看向又有崩溃迹象的白钰,严肃道:
“你平时离开工位,有没有按照规定,先退出系统?”
白珏闻言一愣,旋又哭道:
“有、有时候,我确实可能忘了退出。”
朱强心虚之极,甚至是想要夺路而逃。
但不能这么干,只能继续指责白钰道:
“你、你怎么搞的?我平时再三叮嘱,人离开工位,一定要退出系统,不能为图省事而枉顾保密要求,你是不是耳朵聋了听不进去啊?这下出事了!我甚至觉得就是你倒卖了信息,现在只是装无辜!”
白钰大叫道:“我没有!”
陈涛拍了拍她的肩,目光看向陶无忌,故意询问道: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是不是有话说?有情况反映?”
陶无忌点点头,在朱强吃人的目光中,缓缓道:
“师父还在哺乳期,经常要去洗手间,有时是没有退系统就离开工位。而每到这时,朱经理就会抱怨她不好好工作,然后去她的工位,偷偷地帮忙。”
这话一出真相大白。
白钰指着朱强,激动道:
“是你,是你!是你偷了我的客户信息!”
朱强脸色惨白,哆唆道:
“胡说!才不是我!是你和陶无忌合伙,倒卖信息,最后还要嫁祸给我!就是这样!我平时对你们严厉,你们恨我!你们简直狼心狗肺!”
又看向陈涛:“赵行,您千万别信他们!他们师徒两个平时就鬼鬼祟祟,行迹很可疑。大概在七八天前,我曾见过他俩偷偷地跑去天台,不知道干嘛!当时我没有多想,觉得他们无非就是好上了而已,现在想来却不只是这么一回事,可能是分赃!”
白钰绷不住了,抄起桌上的水笔去戳他!
陈涛伸手夺过,然后看向傻眼了的胡悦,问道:
“你也在柜台做事,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胡悦坚决道:“朱强!”
说话,她还以为陈涛要追问她为什么,谁知对方却吩咐道:
“那你还不快带着两位警察同志出去,控制他的电脑,收集犯罪证据?白钰你们也去。陶无忌留下来,和苗主任一起跟我去楼上谈事。”
朱强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就往门外冲,却被身后的正义人士开口叫住:
“删掉的数据能恢复,除非毁掉硬盘。你能毁得掉吗?你有螺丝刀吗?都拆不开机箱,你还折腾个屁!乖乖配合调查,老实交代问题,不要负隅顽抗。”
朱强“扑通”的一声,直接坐在地上,接着被两位警察扶着去了工位,进行取证工作。
陈涛带着苗、陶上楼。等进了办公室,分宾主落座后,陈涛也不废话,从抽屉里拿出戴其业写的条子,将其递给苗彻。
苗彻接过并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推荐一个年轻人,有理想有闯劲,很像当年的你。】
抬头自然就是赵辉,落款是戴其业。
苗彻看看条子,又看看局促的陶无忌,然后还把目光转回到陈涛身上,问道:“老赵,你该不会是想?”
陈涛认真道:“小陶确实是个好苗子,本来我是要自己留着好好培养,但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也很清楚,小陶在我这里,前途未必多好,不如就跟着你。”
跟着苗彻?去干审计?
陶无忌有些不大情愿。
但听陈涛这话的意思,看苗彻的脸色,再结合行里最近传的各种流言,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拜错庙了。
苗彻沉吟道:“老赵,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也不至于来这么一出托孤吧?我觉得你真的没有必要太担心!”
陈涛摇头道:“担心?我担的什么心?我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我只是厌倦了,不想耽误别人。就麻烦你看在我和戴行的份上,把小陶收了吧!我没少观察他,他的能力很强,而原则性更强,若是不干审计,真的浪费人才。”
苗彻看向陶无忌,看了足有好几分钟,才同意道:
“行,既然戴行和老赵都这么看好你,我正好也缺人,那就收了你吧!你愿不愿意啊?”
我特么的还能不愿意?
陶无忌作出感激之色,有些激动地说:“愿意!愿意!”
无论如何,有人罩着的情况下干审计,总比没人罩着在大厅当柜员好,这事值得开心。
陈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叮嘱道:
“苗主任比我强多了,要求同样也高。你跟了他以后要虚心向他请教,不断提高自己,加强专业水平。等能力上来了,也要保持初心,不能违背原则。”
陶无忌连连称是。
其实不用陈涛说,他也会争取拜苗彻为师、当然,拜师本身不是目的,而是要顺着这层关系往上面爬。
陈涛看向了苗彻。
苗彻自然不客气,给陶无忌打预防针:
“赵行说得没错,我本人一是看品行,二看能力。以后具体会怎么样,我主要还是看你个人什么表现,绝对不会因为他和戴行的看重,就对你另眼相看并给特殊关照。”
陶无忌听说过他,知他眼里不容沙子,今日一看,果然是古板的性格,正气凛然,就是不知道真面目是否也这样?当下大声地保证道:
“嗯,我一定会努力!”
陈涛感慨道:“好了,戴行交的任务,我算是完成了。你们师徒两个,这就下楼配合处理朱强的事吧!我中午有个局,没时间请你们,下次有空再聚!”
说罢,他便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