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儿来了。
捧着大肚子艰难赶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众人注意到她头发还是湿的,显然洗完澡来不及擦干头发就来了。
“求大爷放过我爹娘这一回!”要儿跪下了。
天赐爹、娘将天赐塞到要儿怀中,提醒她要为老赖家考虑。眼神责怪要儿连累他们,还来得这么晚。
作为女人与母亲,沈碧玉心疼这个小小年纪就大着肚子的女孩儿,单手拎开天赐,温柔地抚摸着要儿凸起来的背脊,“他们虐待你,不配做你的爹娘。”
“别怕,他们赶出去了,村里这么多人呢,都会好好照顾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粗粗笨笨又强壮的沈大娘一向彪悍,但在面对女儿时很温柔,因为这个,她羡慕了姩姩很多年。这一刻,要儿差点以为自己也是沈大娘的女儿。
天赐爹扬起巴掌来:“有人撑腰你翅膀就硬了是不是!要抛下你可怜的爹娘自己过好日子去啦!我告诉你还不能够!”
沈碧玉一脚踹进天赐爹嘴里,踹掉他好几颗大牙。
天赐娘见状嘤嘤哭起来,“好啊好啊,要儿你伙着外人欺负起爹娘来了,你忘了你婆婆不要你,是谁收留了你!你忘了家里那么苦难了,都没有抛下你,好吃好喝供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要儿流泪,“大爷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爹娘受苦......”
苏长槐笑问:“你确定?”
要儿咬着唇,重重点头。
沈碧玉抱着苏岁岁进会客屋。
天赐爹娘笑了起来,“叫你们假好心,哼,有本事把我们一家人都赶出去啊!”
“爹的宝贝蛋儿过来,咱们回家去!”天赐爹唤来天赐,大摇大摆地走出苏家小院。
天赐娘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襟,斜睨着眼儿:“还嫌不够丢人么?”
要儿感到自己辜负了大家的好意,愧疚得低着头,捧着肚子缓缓跟在爹娘身后。
苏长槐唤李大胡子、刘大脑袋:“送他们一程。”
“是,大爷。”
......
夕阳西下,村外,天赐一家人骂骂咧咧,最终背着家当消失在夜色中。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要儿的窘境是她自己的选择。
......
杀鸡儆猴,天赐一家的下场大大安抚了部分人不安分的心。
他们以为苏老大看在怀孕的要儿的面子上会饶天赐一家一回,这样他们以后再闹也算有了榜样,且闹一闹就可以不将苏老大放在眼里,从此能在村里横着走,想做活就做活,不想做活就不做活,想做什么活就做什么活。
没想到苏老大狠呐,沈碧玉前一秒温柔又慈悲,下一刻直接冷脸离开,苏老大一家都狠。
从此小龙村敬苏长槐的更敬,畏苏长槐的更畏。
......
府衙厨房多了一道菜:正宗苏记酸辣无骨凤爪。
近来天天做,顿顿吃。
每回桌上出现酸辣无骨凤爪,高知府都很惋惜,惋惜买这方子的一千两。
虽然朝廷出的钱。
但从他手上花出去,还是很痛心,一千两够他养好多小妾了。
善解人意的师爷给他出了个主意:“不止府里的东璧蛮子喜欢酸辣无骨凤爪,府城这里好多人都喜欢呢,所以那么多酒楼饭馆都做出来卖,但哪有大人府上的好吃呀。”
“要是大人也卖,一千两不很快回来了么?”
高知府眼睛发光。
同样配方的酸辣无骨凤爪,府衙出品,在府城卖,卖得比苏记贵没问题吧。
但销量并不怎么好,哪怕打出苏记配方的旗子仍然不怎么好。
“怎么回事儿呢?”高知府百思不得其解。
师爷劝他降价,高知府不肯。“这可是府衙出去的,不贵点怎么行?”
师爷还是原来的师爷,见证了先知府大人牺牲与新知府大人上任,也见证了府城百姓生活的剧变。
富贵之家不如从前富贵,但酸辣无骨凤爪还是想吃多少有多少。小康之家不如从前,不再拥有酸辣无骨凤爪自由。温饱之家返贫,贫贱之家赤贫,都买不起酸辣无骨凤爪。
府衙出品的酸辣无骨凤爪有味道的优势,但价高是致命劣势。知府大人不肯降价,那么销量还是不会好。
他还是比较喜欢原来的知府大人。
......
“嘿!”
“哈!”
“嘿嘿哈哈!”
沈碧玉、萧千袭领着护村队在村道锻炼。
汉子们跑一段,停下来,嘿嘿哈哈打一通拳。中年男人们拿着棍儿嘿嘿哈哈,一戳一收。老头们坐着笑呵呵地看他们锻炼,手里忙着替他们磨枪头。
苏岁岁骑在大牛背上,路过,身后跟着长长的牲畜队伍。先是自家二牛,两只小羊羔咩咩叫着,紧随其后。再后面是全村的鸡,由苏小四领队。鸭子们摇摇摆摆跟在身后,兔子们蹦蹦跳跳追,最后是两只小猪崽,一边走一边到处拱鼻子。
“岁岁!”沈碧玉嗔怪,“你带着它们来干嘛呀?挡着大伙训练啦。”
“带它们逛逛呀!”牛背上的岁岁笑得甜甜的。
萧千袭摸出一只比拳头还大的红柿子,“给。”
苏岁岁接过比她脸还大的红柿子,笑道:“谢谢王八哥哥!”
她知道,王八哥的红柿子不是为她摘的,也知道王八哥那里一定还有一颗更大的红柿子。
“乖。”萧千袭揉揉岁岁毛绒绒的小脑袋。
从前觉得这小丫头怪,怪聪明、怪漂亮,但看着这样怪怪的小丫头长大,变得更怪、更漂亮,他渐渐真心疼爱起来,就像疼爱亲生的妹妹,尽管他没有亲生的妹妹。
眼下,他的这个小妹妹年纪轻轻负责生产队里的牲畜线,很辛苦,值得分出一颗红柿子。
岁岁领着牲畜大队绕村一周,让大家都看看她这个牲畜线负责人有多厉害,养的牲畜有多乖,生出加入牲畜线的冲动。
这样,她的牲畜线就不只是她一个人啦。
“哟!这是......”守村口的大汉笑起来:“岁姐儿真厉害,把牛啊羊啊滴养得服服帖帖!”
“还有这猪,是俺见过最壮滴小猪崽儿啦!岁姐儿真是养猪滴好手!”
牛背上的苏岁岁扬起小下巴,骄傲地接受守村大汉们的夸赞。
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儿摇摇晃晃走来,趴在村口大栅栏上哭得撕心裂肺。
“你是哪家滴娃娃呀?”大汉抱起来又哄又问。
“你爹娘捏?咋你一个娃娃捏?”
“你爹姓啥呀?”
小男孩儿哭哭啼啼:“我爹姓苏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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