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做不到事事顾全大义。
只要这个江山还姓宋，别的他已经不想再管。
他和流月，已经等不起了！
姜与乐见他有了抉择，当即吐出四个字：认祖归宗。
敬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会把他带到皇上面前。”敬王看着一脸茫然的福生沉声道。
倒不是他不想怀疑福生的身份，但福生的模样说和宋修没有关系他都不信。
不过他也未直接对宋修说福生是他的孩子，而是秘密把福生带到宋修面前由他决断。
若其他人把福生带到宋修面前，宋修还会有疑虑怀疑其背后的用心。
但敬王当初可是一个为了女人放弃夺嫡的人，这些年也沉浸在失去流月的痛苦之中，断然难有别的心思。
宋修看着怯生生望着自己的福生茫然又震惊。
“这……是朕的孩子？”
福生与宋修有六成像，和幼时的宋修更是有八成像，任谁看了都会笃定两人有关系。
往日福生都被拘在怡红院后院，就算见了贵人都是勾着腰，低着头，脸上还时常带着跑腿干活留下的脏污。
再加上那些达官贵人来怡红院为的是寻欢作乐，哪里会注意一个小童，所以这么久也无人发现。
“臣也无法确认，只是其样貌与陛下太过相像，臣怕皇家血脉流落民间，遂带其来给陛下瞧一瞧。”
宋修看着小童，招招手，示意对方到他身边来。
福生想起哥哥的嘱咐，尽管对方身上的威势让自己害怕，仍鼓足勇气走上前去。
福生走到宋修跟前后，宋修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摸，然后细细打量他的眉眼。
不知是不是血缘的影响，宋修竟越看越喜爱。
“今年几岁？可有读书？”
“六岁，只习得一些字。”
宋修略感失望，不过他想到对方流落在外能习得一些字也算不错了。
“那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做些什么？”
“家中只母亲一人。”
宋修点点头，然后看向敬王，敬王则脸色不自然地凑到宋修耳边道：“她母亲是怡红院的姑娘。”
听到怡红院，宋修面露尴尬。
那段被他封存的记忆也慢慢回笼。
那时他刚与林若烟生了嫌隙，林若烟那桀骜、清高的样子把他气得不轻，然后曹公公就提起了男人的温柔乡怡红院。
他一时好奇就去了，当时便一眼相中神似林若烟的茉莉。
他把对林若烟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在茉莉身上。
平日里他顾忌自己身份不敢做的，不敢说的，通通宣泄在茉莉身上。
不过，他这般行为说出去终究不好听，还容易引来大臣们的唠叨。
所以除了那一次，他再没去过怡红院。
而那个被他折腾了一晚上的女人也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所以突然听到怡红院，宋修只觉得自己的面皮被扒开，尴尬极了。
“就一夜，怎么会……”
他有些不可置信，敬王同样不理解。
后宫子嗣凋零，偏偏宋修出格一次，还有了。
敬王宽慰道：“到底现下宫中就一位皇子，子嗣单薄了些。陛下若是嫌福生生母低微，臣会想法子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