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音看到来电显示,自动闭上嘴不说话了。
“晚上到萃堂接我。”陆聿柏惯用的命令语气传来,刺得席欢眉头在一瞬间拧紧。
她看看腕表的时间,提醒道,“我不会开车。”
往常陆聿柏有应酬,便是他助理直接把人送回柏庄,哪儿用得着她接?
陆聿柏似乎在外面,空旷嘈杂的环境中,杂音背景下他带着颗粒感的声音分外诱人,“让你来你就来。”
席欢在他面前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应一声,挂了电话,扭头对上温南音能吃人的眼神。
“你喜欢他哪儿?”温南音恨铁不成钢,“再过几个月快把婚离了,我来给你介绍靠谱的男人,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被重视。”
她喋喋不休,追着席欢到玄关,席欢换下鞋来没回应,她直接挡住门不让走,“回答我的问题。”
席欢抿着嘴唇,她想她也不是没被陆聿柏重视过。
当初被送到陆家来时,是陆聿柏一句话留下了她,不然她指不定要被送到哪儿去。
也是因为陆聿柏容得下,她在陆家的日子好过很多。
但那仅限于他们结婚之前,现如今——
“他那张脸,应该是没有人能及得上。”
她是视觉动物,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选男人也不例外。
陆聿柏身上有股很吸引人的磁场,她被吸引,渐渐沉沦,沉溺在他的独特魅力中。
这样的男人,看得着摸不着就算了,可一旦摸着了会上瘾。
温南音伸出手就去掐她腰,她忙闪躲,“如果我等不来他回头,我会收心,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温南音把门开了,送她到电梯,趁等电梯的功夫又一顿敲打,“一年的时间你可别等不到他回头,反而陷进去出不来了。”
‘叮——’
电梯门开了,席欢的心漏跳两拍,急急进去头也不回地说,“不会。”
她不是敷衍,是她无法保证。
萃堂是京北最大的娱乐场所,整栋楼十三层,各种娱乐项目齐全。
陆聿柏常去那儿的露天场地和三楼谈生意,其他楼层他只在上学期间跟一群公子哥过去玩儿过。
后来接手陆家的生意,他便再不涉足。
晚上不会去露天场地打高尔夫,所以席欢到了萃堂直奔三楼。
三楼是台球、保龄球场所,男人们穿着运动装,意气风发进行娱乐赛。
旁边站着的女人分两种类型,一种是穿着性感长得漂亮的小秘,还有一种是职业装一丝不苟的秘书。
时不时的交谈和低笑声传来,席欢穿梭在球桌之间,从头走到尾也没见陆聿柏的影子。
她只好退到角落,给陆聿柏打电话。
打了两次,没人接,再打第三次才被接起,但那边一片乱糟糟。
“二哥?”席欢喊了两声,电话里都一片杂音,她拔高音量又喊了一声,“陆聿柏!”
电话直接被挂断,她怔愣几秒,把手机揣回包里就朝外走。
她打算去前台问问陆聿柏在哪层楼,出了三楼活动厅,等电梯的时候身后传来杂乱脚步声。
电梯壁有反光影子,模糊不清但能看出大概轮廓,是五六个身型高大的男人。
他们在席欢后面停下,原本大声交谈着什么,声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几道打量的目光,落在席欢身上。
她乌发散落肩头,娇小的身姿被黑色的大衣裹着,脚底是一双小白鞋,这身打扮偏学生,而且与脚下这低调奢华的场所,格格不入。
突然,临近的男人捏起她一撮长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小妹妹,大学生在这儿兼职啊?”
席欢侧了下头,没看清那男人长什么模样,直接把头发拢回来,“不是,我找人。”
男人低低一笑,又朝她靠了靠,酒臭味扑来,“钓凯子的吧?我们陪你啊,这儿五六个,随便你挑。”
席欢到了陆家之后,家教严,每次外出都是跟着陆聿柏,大学住校期间放假时回陆家,陆母都会让陆聿柏开车接送。
因为她长得招人,喝了酒的男人毫无理智可言,很容易出岔子。
电梯门开了,里面空无一人,席欢要进去无处可逃,她转身就想走。
身后几个男人立刻贴上来,推搡着把她挤进电梯里。
拗不过几个男人的挤推,她被挤到电梯角落。
最后进来的一个男人摁得顶层,拖延他们在电梯内的时间。
几个男人笑容不怀好意,目光更为肆无忌惮。
“我不是这儿的服务员,你们想找乐子找错人了。”席欢佯装镇定,手悄无声息地探入包内,想打电话。
她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被离得最近的男人发现,男人脸色一沉,“能来这场子的非富即贵,我们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找不自在。”
席欢手腕一紧,被男人抓住扯了一把,手机从包里甩出来。
“先让雷哥来!”后面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
雷哥就是刚刚在电梯外闻席欢头发的那个,是这群人中长得最丑,看起来年纪最大的。
有人又讨好的提议,“顶楼大都是包厢,卫生间里没人。”
一群男人大笑,心照不宣地明白那话‘含金量’。
席欢自然也懂,她用力把手缩回来,揉着手腕禁不住后退,身体紧贴着电梯壁。
目光扫过掉在地上的手机,还没等想出什么办法把手机拿回来,就被一个男人拣去揣兜里了。
‘叮——’
电梯门开了,两个男人扯着席欢胳膊,将她拉出电梯外朝长廊尽头的洗手间走。
左手边是包厢,每个包厢外都有服务员,但电梯和洗手间在角落,这边没有固定的服务员。
席欢刚要喊,就被人捂住了嘴,一股浓稠的烟酒臭味,熏得她犯恶心。
男人们大笑和凌乱脚步声乱了她脑子,嗡嗡作响。
直到卫生间门被推开,‘吱呀’一声她才猛地回神,心一颤,眸色不自觉浮上恐慌。
她被推到洗漱台旁,腰胯磕在沿子上,疼得额头冒冷汗。
身后男人贴上来,伏在她颈间亲,双手掐着她的腰——
“放开我!”席欢反手推开,抬腿就是一脚,踢在男人裆部。
她美得不可方物,但不施粉黛加上这身学生打扮,不具武力攻击性,打了雷哥一个措手不及。
顿时雷哥疼得两手捂着裆,脸色涨红。
‘啪——’
旁边候着的男人冲过来,照席欢白嫩的脸狠狠地扇。
五根手指的巴掌印,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给脸不要脸!”雷哥咬着牙骂她,“把她给老子扒了!我玩儿完了你们挨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