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醒来就一直避开我的视线，为什么？”</P>
斯内普上前两步，停在阿塞斯身后，和他不过一步距离。</P>
阿塞斯抬手，掩住眼中因为斯内普一句话失控的情绪。</P>
“……我现在状态不太好。”</P>
他说着走了两步坐在床上，避开斯内普。</P>
斯内普默然看着他躲避的动作，跟着上前两步，再次停在阿塞斯面前。</P>
阿塞斯低着头，斯内普忽然伸手又快又狠捏住他的脸。</P>
鼻尖是熟悉的药草苦香，阿塞斯下意识顺着斯内普的动作抬起脸。</P>
眼中隐藏的情绪一览无余。</P>
斯内普一愣。</P>
“你……”</P>
阿塞斯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挡住里面的阴翳。</P>
明明是被挟持的一方，他却透出一种戾气丛生的攻击感。</P>
只是好像顾及什么，硬生生压了下去，下颚因为压抑显得紧绷，形成凌厉的弧度。</P>
“怎么回事？”</P>
斯内普问。</P>
阿塞斯没再躲避他的视线，和他一高一低对视。</P>
斯内普眼中闪过厉色，视线紧紧锁住阿塞斯，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P>
他半眯起眼睛，“你的大脑封闭术练得不错。”</P>
阿塞斯不应声。</P>
他不应声，斯内普也不肯松手。</P>
两人僵持在原地。</P>
半晌，阿塞斯轻轻叹气，抬手握住脸上的手。</P>
斯内普顺着他的力道松手。</P>
阿塞斯牵着斯内普的手放至脸侧，和脸紧紧贴在一起。</P>
淡得几乎闻不到的魔药味从两人手上传来。</P>
阿塞斯知道，这是为他配置魔药时染上的味道。</P>
心陡然安稳下来。</P>
他侧头轻嗅，落下一吻。</P>
吻又轻又快落在手掌最柔软的地方，温热濡湿。</P>
斯内普瞳孔紧缩，下意识想要收回手，手还没抽出来，阿塞斯就乖觉转头避开他的手。</P>
“抱歉西弗，我还不能告诉你，最起码现在不能，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P>
他说话时鼻息打在手腕上，激起一阵颤栗。</P>
斯内普定定看着阿塞斯的脸。</P>
“那你向我保证，不是尽力而是一定珍惜你的生命。”</P>
阿塞斯沉默不语。</P>
斯内普有点明白为什么刚才阿塞斯会那么生气了。</P>
他现在看到阿塞斯用沉默反对这句话同样觉得生气。</P>
魔药大师咬牙切齿，恶狠狠说道：“我会尽力珍惜我的生命，现在可以了吗？”</P>
阿塞斯满意地松了口。</P>
“我不会有事的。”</P>
斯内普盯着阿塞斯：“不够。”</P>
“足够了。”</P>
阿塞斯放开斯内普的手，揽过他的腰，靠在他身上。</P>
斯内普垂眸看着他，突然开口。</P>
“是因为我，对吗？”</P>
阿塞斯没回话，只是手上的力气加大，源源不断的暖意沿着手掌传到腰后，又传到心上，一点点软化冷硬。</P>
斯内普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P>
他抬起手，落在阿塞斯毛茸茸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揉着。</P>
丝绸般的声音染上少见的柔和。</P>
“这不值得，阿塞斯。”</P>
他是真的不希望再看到阿塞斯这样命悬一线的躺在床上。</P>
这人明明有那么光明的未来，不应该耗费在这里，不应该耗费在他身上。</P>
所以…….忘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