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何事唤我?”晁盖跑过来问道。
“自己看吧。”苏牧一指案的信和金元宝。
晁盖看后,什么都明白了。
“哥哥,看样子,何涛的那封信没有起到作用。”
“那狗知府竟敢不放了白胜兄弟。”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半路劫人?”
苏牧道:“你想劫人,就带些寨兵去吧。此时的郓城兵力不足,押送白胜的人应该不多,很好劫。”
郓城损失了一百衙役,可用的人手已经严重不足了。
而雷横和朱仝回去,当然不是完好无损的回去——那样,还不让人误会,两人与梁山泊有勾结?
于是,两人自残,身负重伤而回——至少比丢了命强,而且还不用落人口实。
要不然,其他人都有去无回,就他们两个什么事也没有,非被当成同伙不成。
既没有足够的人手,也没有主持大局的高手,要劫人很简单的。
“多谢哥哥成全。”晁盖感激道。
“顺便,你也写一封信,回复宋押司。”
“再把这十个金元宝退回去。”
“我放了那两个都头,并不是贪恋这十个金元宝,而是看在晁天王的面子。”
晁盖闻言,大为感动,立即道:“是,哥哥。”
于是,晁盖下去向林冲借了二十个寨兵,去郓城劫人。他又派了一个心腹——当初跟他一起梁山的庄客,带着他的亲笔信和那十个金元宝去见宋江。
...
郓城大牢。
“白胜,快起来,跟我们走!”一个牢头大喊道。
“去......哪里?”白胜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是要......送我路吗?”
这段时间,白胜一直在牢里,知道自己完了。
劫了生辰纲,被官府抓了,肯定是开刀问斩。
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的大哥晁天王,一定会带人来劫狱。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一个保正,即便义薄云天,也没办法杀到县衙救人啊。
因此,他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但这一天真的到了,他又怕了,怕得要死,情不自禁的放了一滩水。
没有人不怕死,何况他只是一个闲汉。
“少废话,快跟我们走!”
“再不走,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那牢头不耐烦的踢了白胜一脚,白胜只好踉踉跄跄的出了大牢。
大牢外面,有一辆囚车,还有几个衙役。
一行人缓缓出了县衙后门。
出了郓城,白胜算是明白了,并不是要杀自己,而是要把自己送到其他地方。
“恐怕......是要把我送到东京去吧。”
“我劫了生辰纲,要被蔡太师泄愤。”
“谁叫朝廷没有抓住晁盖哥哥、吴用哥哥等人呢。”
“算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其他哥哥,你们千万要逃得远远的,别被官府抓住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白胜一直关在牢里,还不知道梁山泊的事,还为晁盖一伙人祈祷,别被官府抓住了。
当路过一片山林。
突然,从石头、大树后面,跳出来了二十几个人。
“‘托塔天王’晁盖在此,还不速速放了我白胜兄弟!”晁盖手持大刀,拦路大喝道。
那几个押送的衙役,对突如其来的大喝,吓得四肢乱颤。
此时的郓城,谁不知道晁盖的大名?
梁山泊一战,已经震惊了天下。
四百济州官军,一百郓城衙役,只跑了寥寥几人,其他的都被杀了。
一提到梁山泊三个字,郓城的衙役都不敢睡觉,生怕一闭眼,梁山泊就杀过来了。
尤其是那个寨主,一人冲击五百军阵,还毫发无伤,并一进一出就杀了五十几人。
要不是雷横、朱仝,以及几个逃回来的官军发誓,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因此,苏牧在江湖,渐渐有了一个名号:万人敌。
“快跑啊,梁山贼人来了——”
那几个衙役,一看晁盖带了二十人,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丢下囚车,连滚带爬的跑了。
“天王哥哥,快救我——”白胜看见了晁盖,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白胜,你别慌。”
“此行,我正是奉哥哥之命,前来搭救你的。”
晁盖说完,一刀劈开了囚车,那些寨兵七手八脚,把白胜救了出来。
“哥哥?”白胜糊涂了,“哪个哥哥?”
于是,晁盖带着一行人,边走边解释。
白胜听了,对苏牧充满了感激,立即叫嚷着要梁山入伙。
......
另一边。
晁盖派出去的心腹,名叫侯三,长得精瘦干练,聪明机警。
他带着晁盖的信和金元宝,到了郓城县衙门口,等着宋江散衙。
他是认识宋江的——以前,宋江不止一次的到晁盖庄吃酒。
等了一个时辰,一个身材矮小,面目黝黑,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年过三旬的人从衙门里走了出来,身还挂了一个招文袋。
侯三慢慢迎了去,低声道:“宋押司,还记得小人吗?”
宋江一看,立即变了脸色:“侯三,怎么是你,你不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宋江认出了侯三。
侯三是晁盖的心腹,吃酒时见过。现在晁盖了梁山,侯三也追随着。
侯三出现在此处,肯定是他之前写的信,有了回信。
于是,宋江把侯三带到了路边的一个茶肆,要了一间房,两人坐下了。
“侯三,你是来找我的?”
“是的,宋押司。晁天王叫小人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侯三说完,把信和金元宝都交给了宋江。
宋江看了信,一张黑脸有了笑意。
晁盖在信写得清楚,梁山寨主非常感谢他的报信,并把金元宝如数退回。
“我报信,只是想结交这个声名鹊起的梁山寨主。”
“算是结个善缘。”
“而送金元宝,是知县大人的意思,目的是让梁山别打郓城的主意。”
“虽然金元宝被退回,但有了这封信,相信目的已经达到了。”
宋江暗想,心里非常满意。
他又与侯三寒暄了几句,后者要急着回去复命,他就不再挽留了。
于是,他把信和金元宝都放进了招文袋,出了茶肆,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家。
之所以高兴,一是结交了苏牧,二是昧下了十个金元宝,足足一百两。
他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告诉知县,说梁山把金元宝退回来了。
他只是一介小吏,但在绿林中都有偌大的名气,是什么让他去做‘及时雨’的事,还不是搞些见不得人的外快。
以他的俸禄,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
......
“哟,宋押司,许久不见,忙些什么呢?”
“也不去见见婆惜,亏她整日念叨着你。”
“自从你娶了她,面也见不到几次,真是好狠的心呐。”
宋江正在街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年老的妇人。
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江纳的小妾阎婆惜的老娘——阎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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