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循环往复了好几次，盛时许终于被扰得没兴致了，松开沈柒南去接电话。
刚接通，电话那边的声音就格外慌乱地传来：
“盛总！我是嘉嘉的妈妈，嘉嘉又寻短见了，说是在盛氏受了欺负，不想活了，您能不能赶紧来医院一趟！求求您了！”
剩下的沈柒南没有听清，只是觉得这个“又寻短见了”的“又”字，确实用得很精髓。
盛时许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沈柒南。
她像如释重负一样，利落地解开了原本捆在她手上的领带，不带一丝犹豫地扔回在桌上，并迅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和发型。
俨然一副——生怕自己稍微衣衫不整离开这个办公室，就会落人口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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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着电话里应了一声“嗯”，抄起桌上的领带便离开了办公室。
门，重重地带上。
沈柒南拿起自己的手机，发现盛时许还是给她转了十万块钱。
一句多余的备注都没有。
开始收拾地上凌乱文件的时候，她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盛时许刚刚并没有打开今天要签字的文件。
她连忙发了消息过去，却得到一句不咸不淡的回复：
[送到医院来。]
沈柒南忍不住又骂了一句：“昏君”。
——
沈柒南把文件送到医院的时候，恰好盛时许陪着姜一嘉去做CT检查了。
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道，自己不是应该庆幸，没赶上盛时许在姜一嘉病床前嘘寒问暖的模样。
病房里的是姜妈妈，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沈柒南：
“你就是那个沈秘书？”
长得是不错。
就是这张脸，据说半年前就爬过床，现在还害自己大女儿没了工作，还把自己小女儿赶出盛氏、逼她羞愧得想自杀。
可漂亮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就是个连台面都上不了、连闹都没资格闹的女人，盛总现在可是大老远来看姜一嘉，还亲自推姜一嘉去做检查！
姜妈妈越想越气，想着自己女儿既然已经得了势，直接蓦地劈头盖脸上前，打了沈柒南一耳光：
“我们嘉嘉就是被你气的！”
“你想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秘书，之前就想爬床上位做盛太太！现在还想做小三！不要脸！”
沈柒南来不及躲开，姜妈妈那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的脸上。
她只觉得格外讽刺。
全世界都觉得她想爬床上位做盛太太，包括盛时许也这么认为。
上位？
好像没有任何人问过她的意见，便把她架在这个位置上架了半年。
现在她要死了，太累了，想下来了，却下不来了。
“我确实不是小三。”
沈柒南并不想和姜妈妈这种一言不合就扇耳光的妇女耽误太多时间，只是把文件整齐地放在床头。
“比起来，您女儿，好像更像一点。”
沈柒南利落转身离开，原本想着给盛时许发个短信就好，却好巧不巧在门口撞见他推着姜一嘉的轮椅回来。
姜一嘉这次一个不小心，吞的药偏多了，胃疼得厉害。但这一刻，她的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仰着不可一世的脸，冲着沈柒南露出胜利而挑衅的笑容。
沈柒南并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淡漠地看向盛时许：
“要签字的文件已经放在她的床头，晚点我会让人来拿。”
盛时许眸色一沉。
她还是那样苍白的脸，唇上带着格格不入的口红色，然后说着那样“公事公办”的话。
不过，她的脸颊上，怎么还有一道淡淡的红痕？
盛时许敏锐地皱了皱眉：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