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武大器一动不动地坐着，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沙漏。
他的手中捏着许云天递过来的那张名片，名片的棱角还有些硬，硌得他手心稍疼。
“大器，今天这个报表你得把它……”单梁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武大器这幅头上顶着顺毛儿，一脸呆愣的模样。
他伸手在武大器面前晃了晃：“大器，在吗？你还在线吗？”
武大器猛地醒过来，像是掩饰尴尬似的咳嗽了两声：“那啥，什么事儿啊？”
单梁把手中的资料轻轻放在武大器面前：“这里面的数据和上个月统计的不太一致，你再核查一遍。”
“好。”武大器收起了资料。
“大器，”单梁面色关心，在武大器面前坐下了，“你没事儿吧？怎么觉得你没魂儿了呢？”
“我……我没事儿，就是晚上没睡饱觉，有点儿晕乎。”
单梁挑了挑眉头，并不信武大器的这套说辞。
他松懈了双肩，双眸透着认真的神色：“哎，是不是在烦恼有关许云天的事情？”
武大器一哆嗦，喉结咕咚滚了一下：“我……”
“别狡辩，”单梁就像是通达一切的造物主一般，一双锋利的眼眸直接刺穿了武大器苍白无力的伪装，“咱俩一块儿这么多年了，你那点动静可瞒不了我。”
武大器愣了一下，终于叹了口气：“许云天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说着，武大器把名片放在桌子上，手指在上面点了点，“他说，他明晚在这个地方等我。”
“约个饭聊聊天，很好啊。”
“没那么简单，”武大器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我如果去了，就是对他敞开心门了，以后估计跟他就得有的纠缠了。如果不去……”
“你想去吗？”单梁点破了最关键的问题。
武大器噎了一下。
他想去吗？
说实话，想。
许云天无论怎么样，也是他少年时代最深刻的幻想，是他曾经每晚睡前脑内小剧场的绝对主角，是他每次上课，眼睛都不由得偷偷转过去瞄一眼的方向。
如今的许云天，褪去了戾气，多了几分成熟理智。
更他妈的有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