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直抱着,不知道抱了多久,时景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收好,放回原处,他自欺欺人地摇头,“什么都没发生,我什么都没看到。”
可是,时景骗不了自己,如果真能骗得住自己,他怎么可能一直不停落泪?
他无力地走出房间,脚步虚浮,看到静默地守在门外的苏北庭,他淡淡看了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
时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按照沐秋烟遗书上的内容,率先拨打一通电话给司落。
他的嘴巴在动,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电话挂断,他又给一位朋友打电话,拜托那人帮忙去接司落。
尔后,时景垂下手,走出大厅,走出别墅。
他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没有力气的膝盖向前一屈,双膝跪在地上。
苏北庭不敢上前打扰时景,聪明敏锐如他,他怎么会不知道,沐秋烟留下一封遗书走了。
他在几小时前,还看到了鲜活的沐秋烟。他不敢深想,是不是他说得那些话,刺痛了沐秋烟?导致她想不开,一走了之?
苏北庭的心沉甸甸的,愧疚犹如大风掀起的巨浪,一股脑地朝他扑来。
前方时景后背僵硬,许久没动,苏北庭再也忍不住,阔步上前,他将时景拉出来,沉声开口,“报警,我们去找你姐姐。”
“或许,一切还没发生。”苏北庭补充。
时景眼神空洞,无法聚焦在一个点上。
好一会儿,他摇头,“不了。”
时景笑得比哭难看,“姐姐心意已决,她留在这个世界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