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点都不奇怪陆知宴会对沐秋烟如此大方。
大概两个小时后,财产分割告一段落,律师们纷纷离开会议室,去往自己的工位上进行细化检查。
硕大的会议室里便只剩下陆知宴和姜鹤舟。
姜鹤舟一如既往散漫地抱臂靠在桌角,“真没想到,我会从你脸上看到这么浓烈的悔意。早跟你说过,你对六年前的白月光执念太深,很多事情处处暴露端倪,偏偏你太信任沐清清了。”
他耸肩,“这下好了吧,后悔了吧。”
见陆知宴神色不改,姜鹤舟啧啧两声,“不会吧不会吧,你以前就是认定沐秋烟是杀人犯,一直压制自己的感情不敢承认,现在人家清清白白,你还不认啊?”
陆知宴眺望远方,没应声。
他记得当时姜鹤舟在医院说过的话,那时候,姜鹤舟挑明他要打掉沐秋烟的孩子是出于吃醋,他坚持不认。
如今看来,旁观者清,是他在自欺欺人。
如果当时他听了姜鹤舟的劝,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死?
陆知宴不禁去想,打掉那个孩子以后,沐秋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站到高楼窗户前,准备好放弃一切纵身一跳?
只是细微一想,陆知宴便被铺天盖地的后悔压得喘不过气。
手机嗡嗡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显示,拎着外套径直走出会议室。
“喂,去哪儿?好家伙你别把这一摊子丢给我啊,你这样对待一个准新郎真的好吗?”
陆知宴没搭理姜鹤舟在后头的呼喊。
“陆总。”周柏在门口等待,等陆知宴一出来,便迎上去道,“惊海酒店海棠居,民政局的人已经在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