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宴临走前的眼神让沐秋烟手臂泛凉,不过她没多想,关于陆知宴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多耗费半点心神。
该走的人都走了,小院恢复宁静。
沐秋烟紧绷的那根弦得以放松,紧接着,难挨的痛意便找上她。
止痛药的药效殆尽,胃里火辣辣的痛感翻来翻去在里头搅动。
她的唇色已经不是惨白,而是更加异样的青白,白里夹杂着青。
沐秋烟找了个去卫生间的借口,暂时躲开时景和司落的视线,瑟缩在一个逼仄的角落拿出一板药,抠出一颗,囫囵吞下。
止痛药做不到立刻发挥止痛的功效,沐秋烟按住胃部,硬生生忍下胃部的剧痛。
痛意自胃部的地方四散,她疼到牙齿打颤,站都站不起来。
她艰难地用手按住墙壁,好不容易支撑起身体,大概是病情导致的贫血原因,她眼前发黑,又跌了回去。
“咳咳。”沐秋烟虚弱咳嗽两声,她抬手掩在唇前。
但等她拿开手,在她掌心,有血迹。
沐秋烟怔怔地盯着掌心的血,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她第一次咳血。
大概这样愣怔地盯着看了一分钟,她扯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沐秋烟收拢五指,藏起掌心一抹血。
她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勾出笑容,重新撑着墙壁站起身,打算去找时景和司落。
沐秋烟听到落落在哭,一声声叫着伯母,哭得那么难过。
她猜,阿景是把落落带到那棵小树前了。
她得赶紧过去,不能让司落哭得这样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沐秋烟一抬头,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