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拢翠阁出来,流珠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小姐,奴婢反应有些慢了,这才想起来刚才在慈馨斋,您那般对待老太君,虽然解气,但是若今日之事传出去,对您的名声极为不利。”
叶蝉衣抿唇一笑,脸上没有丝毫担忧之色。
“老太君要强了一辈子,平日最重脸面。被当头浇尿这种丑事,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又怎会让外人知晓。否则,以后别人看到她,指不定要怀疑她身上是不是有种尿骚味儿呢。”
“啊,小姐,你实在太坏了。”
流珠一听,顾虑顿消,笑得差点儿直不起腰来。
流珠忽道:“对了,小姐,既然你前天就收到了北地那边的回信,为何您迟迟不找老太君要回夫人的嫁妆呢?”
叶蝉衣眸光一沉,淡淡道:“还不急,我在等,等着最有利的谈判时机。”
流珠疑惑道:“那是什么时候呢?”
叶蝉衣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流珠不解地挠了挠头,心里不禁对她家小姐更加佩服了。
小姐做事一向出人意料,寻常人只怕得长八百个心眼子,才能知道小姐的脑瓜里都在想什么。
不过她相信不管小姐做什么决定,绝对都是最明智的。
她们做奴婢的只管相信小姐,听从小姐的吩咐便好。
叶蝉衣忽道:“流珠,你有没有和慈馨斋那边走得近的小姐妹?”
流珠沉思了片刻,答道:“回小姐,慈馨斋有个叫玉屏的丫头,因为长的黑,以前经常被其他下人欺负,有次奴婢帮了她,她便经常找奴婢玩,一来二去便熟了。后来玉屏在外头学了一手推拿的好手艺,便得了近身伺候老太君的机会。”
叶蝉衣闻言,眉眼间拢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再好不过了。流珠,晚些我给你一些香料,你送给玉屏。这些香料有淡淡的薄荷香,最是凝神静气,还有祛痛助眠的作用。老太君本就有失眠的毛病,今日这般受辱,料定夜不能寐。等玉屏近身伺候时,老太君定会向她打听香料。你让她放心,这种香料没有任何问题。”
流珠闻言,立时摸不着头脑了,于是撅嘴道:“小姐,老太君那般可憎,她要是彻夜失眠,病情肯定会加重,那不正好,省得又有精力作妖。你怎么反而帮她呢。”
叶蝉衣撇唇道:“别人用这香料自然没问题,而老太君除外。”
流珠顿时眼眸一亮,“为何?”
叶蝉衣笑得高深莫测,“老太君身上的好东西太多了。”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里,气氛冷凝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