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赵华瑾又继续猜她心思,立刻岔开话题,问道:“那凌涧查出什么了吗?”
赵华瑾也没再逼着幼欢,回道:“一切无异样。”
“无异样?那……”幼欢正想说,没有异样,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可是还未等她说出口,对上赵华瑾幽深的目光,幼欢忽地恍然,道:“不可能无异样,那人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就走了百里洛清,不可能只想要她的尸体。他一定会拿药去救百里洛清,如果太医院的记录没有异样的话,那只能说明救下百里洛清的人,很可能就是太医院的人。”
“太医院里的人本就每日都要用药,就算取药时有记录,他们也可以说是要制药或者什么的理由,不会引人怀疑。”
幼欢脑海里的思路渐渐清晰了起来,困扰她许多天的问题此刻也终于有了头绪。
赵华瑾一手支颐,侧着身子看向幼欢,幼欢扑闪的眼睫如蝴蝶的薄翼,眼眸澄澈又闪着细碎的光,就好像是晴天时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样。
赵华瑾微微阖着眼,她本来就该是这样子的,那一身伪装她不需要戴着,早该揭下来的。
赵华瑾想起多年前见到百里幼欢的模样,那时候的她,真的很耀眼。
那时候就有许多人说,等百里幼欢长大以后,全京城的男子都会拜倒在她的裙下。
这话一点都没错,就连他自己也成了百里幼欢的裙下臣。
赵华瑾十六岁时,被北平王带在身边,进京述职。
赵华瑾上一次进京,还是六岁参加荣王府设下的生辰宴的时候,他几乎都已经要记不清京城是什么模样了。
北平要比京城的条件艰苦不少,白日风沙很大,到了晚上又会瞬间冷了下来。因为与蛮夷之地接壤,边界经常会发生小规模的暴乱,北平王会经常率兵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