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川听完陈蔓歌的看法。
轻轻颔首，“你说的这些都没错，这么密集这么迅捷的网络攻势绝对不可能自发形成。”
听到曹川的话语，陈蔓歌沉吟两秒，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曹川看出陈蔓歌的异样，好奇询问，“怎么了？”
陈蔓歌捏着衣角，语气有些发虚，“曹董，我就在想，会不会真的是公司出了内鬼？”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终究有这个可能，那样的话，我这个总裁实在是难辞其咎。”
话到最后，面露愧疚之色，看上去显得楚楚可怜。
曹川忍俊不禁，站起身来，将陈蔓歌揽入怀中，轻轻地拍打对方的肩膀。
“放宽心，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而且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是内鬼所为。”
陈蔓歌抬起头来，好奇反问，“为什么您这么笃定？”
曹川语气淡然，“如果真的是内鬼所为，对方的正常反应理应是竭力避免咱们往这个方向去联想。”
“你想想看，往对手身边安排一个内鬼，以及搞砸对手一个高投入的项目，究竟是哪一边造成的负面影响更大？”
陈蔓歌心领神会，暗自松了口气，“那么，曹董，咱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应对？”
“光凭公司自身的能量很难再有翻盘的机会，或许只能麻烦您的曹氏集团……”
曹川轻轻摇头，“发动我们曹氏集团的能量和人脉，确实可以平息这一场风波，但治标不治本。”
“或者说，对方巴不得我做出这个决定，这样就可以连同曹氏集团一起拉下水。”
陈蔓歌瞪大双眼，“这，这么说来，那个幕后黑手真正要对付的目标，其实是曹氏集团，或者说是您本人！”
曹川轻笑，“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我可不会主动往陷阱里面跳。”
“更重要的是，眼下的风波相当于一个弹簧，仅仅只是压住它，远远不够。”
“保不齐哪天压不住了，它就会狠狠地反弹，到了那时，问题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陈蔓歌抿了抿嘴唇，“那么，曹董，您究竟有什么打算？总不会是放任不管，冷处理吧？”
曹川笑着摇头，掏出手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可不是我曹川的作风。”
“更何况，我已经能猜到那个幕后黑手的身份，这样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把《我不是医神》的原片发给我，记住，得是还未剪辑的版本。”
陈蔓歌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办，很快就让人把原片文件发送到曹川的手机里。
曹川收到了原片，立马拨打赵蒹葭的电话号码，等待对方的接听。
下一秒，手机那头传来赵蒹葭一如既往的干练而清爽的声音，“曹川？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不过，你现在方便吗？”曹川笑着询问。
赵蒹葭沉吟两秒，“你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算了，正好我休假，说吧，出了什么事？”
“你有没有看到今早电影《我不是医神》的相关报道？”曹川不答反问。
手机那头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出声，“我刚了解完，网上群情激奋，所以这部电影跟你有什么关系？”
“起源娱乐是我的产业，有人在雇水军故意抹黑我。”曹川坦然相告。
赵蒹葭语气平静，“所以，你是希望我以私人身份帮你平了这件事？”
曹川忍俊不禁，“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找伯父摆平？”
赵蒹葭傲娇地哼了一声，语气转缓，“算你小子识相……那么，你想怎么着？”
“这个不急，我把《我不是医神》的完整原片发给你，等你看完原片再说。”曹川语气淡然。
赵蒹葭沉吟两秒，“好吧，但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影片内容真的存在那些问题，我可不会徇私帮你。”
曹川语气无比自信，“等你看完原片，自然就会明白那些问题不过是子虚乌有，哗众取宠。”
“好家伙，还挺自信的嘛，那就赶紧发来看看吧。”赵蒹葭被勾起了好奇心。
曹川话锋一转，“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我被逼无奈的决定，你可不能向外泄露原片资料。”
赵蒹葭语气有些不悦，“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的人品你还不了解吗？”
“别婆婆妈妈的，赶紧给我发过来！”
曹川轻笑一声，这才把《我不是医神》的完整原片发送过去，随即耐心地等待对方的答复。
……
一个多小时后。
手机对面终于传来赵蒹葭略带哽咽的声音，“这，这部影片拍得太好了！”
曹川嘴角扬起，“那么，你觉得这部电影存在那个帖子提到的三观不正和抹黑龙国体制等问题吗？”
赵蒹葭斩钉截铁，“当然没有！我本身就是公差，电影里的那种情况我时不时就会遇上。”
话到最后，他立马咬牙切齿道：“这么优秀的作品，竟然遭到这样的抹黑，那帮水军实在是太可恶了！”
“放心吧，我赵蒹葭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谢谢你，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另外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曹川语气变得诚恳。
赵蒹葭不假思索，“你说吧，什么事？”
曹川用上循循善诱的语气，“我希望你能顺便联系一下岭南省电影总署，让他们帮忙为这部《我不是医生》正名。”
“这不算徇私舞弊吧？”
赵蒹葭轻哼一声，“你果然很鸡贼，不过，看在这部电影的份上，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
“回头有机会，我请你吃饭。”曹川笑着回道。
赵蒹葭沉吟两秒，“等有机会再说吧，好了，我这就去忙了。”
说完，通讯结束，曹川收起手机，笑吟吟地看向一脸忐忑的陈蔓歌。
陈蔓歌小心翼翼道：“曹董，问题解决了？”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结果就可以了。”曹川语气悠然。
陈蔓歌下意识道：“等待结果？”
曹川轻轻颔首，神情泰然，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
陈蔓歌沉默两秒，谨慎询问，“那么，曹董，我，我应该做些什么？”
曹川摆了摆手，“现在什么都不用做，我说了，静待结果就好。”
“可是……”陈蔓歌面露忧色，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咱们的官方号还在被狂轰滥炸，虽然不乏水军，但更多的是闻风而来的网友。”
“我怕事情再这样发酵下去，哪怕是您那边的办法，恐怕也很难再扭转局势吧？”
曹川神色不变，“放心吧，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陈蔓歌抿了抿嘴，只得按捺住内心的不安，劝说自己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