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后,吴王,丞相新逝,这些话本不应该在此时说出。可是臣昨日散朝后回到家中,每每想起昨日朝堂上的事情,臣便觉得羞愧难当。臣身为大理寺丞,怎能坐视有人违法乱纪而不发声?所以臣在早朝之前便已打定主意,一定要与丞相据理力争,严查骆安。未料想丞相却突然离世,但这些话臣如鲠在喉,不得不说。臣斗胆进言,一定要严查粮道转运使骆安。”
常守志跪在地上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字字泣血再配上常守志捶胸顿足的表现,活脱脱的一个忠臣形象。
“臣也觉得常大人说的在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臣也提议严查。”
颜修治也发声力挺。
“臣认为不妥。丞相生前并没有说骆安清白,他只是想等陛下打完仗再查。骆安的案子什么走向谁也不清楚。若是窝案,整个粮道出了问题,那影响可就大了。”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杨春雪。
“杨大人的意思是,非常时期,便可以有法不依,违法不究了?”
御史台辛力也加入战团。
“事急从权。如果整个粮道被端,派一个辛大人这样只懂得耍笔杆子的人去,阁下可知如何区分黍麦?到时候耽误了陛下的战事,人头落地,你会不会后悔今日之言?”
杨春雪身为兵部侍郎,整日与军人为伍,最不屑的就是这种摇唇鼓舌之辈,所以说起话来根本不留情面。
“你…”
辛力气的脸色犯青却无力反驳。
“此外,吴王若是想要调兵封城,最好事先与兵部打声招呼。您这样不声不响的调动玄羽卫,知道的是您怕放走嫌犯,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发动政变呢。悠悠众口,人言可畏呀。”
杨春雪火力全开,怼完了辛力,又怼吴王。
朝中一些看出端倪的大臣无不为杨春雪捏一把汗。
李俊毅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
“杨大人,你刚刚也说事急从权。丞相身亡,如此大的事情,我紧急调拨玄羽卫封锁京城,似乎没有什么不妥。陛下领兵在外,你如此污蔑本王,居心何在?”
“吴王不必动怒,下官职责所在不得不提醒吴王。至于吴王心中作何想,臣不知。”
杨春雪傲然而立,声音仍然铿锵有力,一句话就将吴王怼了回去。
“好了,不要吵。吴王私自调兵,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至于骆安一案,哀家觉得怎么做都有道理。既然吴王身为监国,就让吴王定夺即可。”
慕容婉儿适时的出来打了圆场。
“既然太后有旨,本王就做个决定。大理寺即刻派人将骆安押解入京。粮道转运使一职暂由惠州知府兼任。”
李俊毅一锤定音将骆安贪腐一案画了句号。
“另外,北方大旱,粮食歉收,军粮供应不上,臣弟以为应该在南方多征粮食两成才能保证大军双线作战。”
李俊毅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吴王的意思是,北方征收不上来的军粮,让南方多征?”
“没错。南方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多出些军粮也是应该。”
慕容婉儿低下头若有所思。
片刻过后,慕容婉儿扬起头说道:
“哀家对于国事倒是一窍不通。既然吴王觉得有必要,那就按此执行。哀家今日只是过来看看,今后国事还得仰仗吴王。不过有一点,凡事都要报与陛下知道。”
“太后放心,朝堂上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臣弟都会报给圣上知道。”
慕容婉儿点了点头后边回了后宫。
吴王侧身恭送太后离开,看着太后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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