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口中所说的苏沫儿,是多年陪侍当朝太后的贴身宫女,自从太后嫁到清国皇室,三十余年来一直在太后身边忠心陪护,和太后建立了极深的感情。说是陪侍宫女,其实二人情同姐妹,此事宫内尽人皆知,又因她对宫中其他下人也极好,所以人称“苏姑姑”
汤若望原想自己去宫中察看苏姑姑的病情,转念所想是苏姑姑是一个女子,虽然他是去治病,但男女有别,仍有避嫌,想到前日在前门他给剃头匠治烧伤时,李香君在旁协助,似是通晓医理,正好她今日到访,就想叫上她一同进宫,为苏姑姑诊疗时,女子更为方便。
李香君听到汤若望召唤,回头问道:“汤爷爷叫民女何事?”
汤若望把他的想法向李香君表达,李香君心中暗喜,欣然从命。
海公公见汤若望心细如丝,考虑得周到,又听汤若望说李香君通晓医术,可作他的襄助,也是点头赞同。
三人即乘车进宫,直奔太后寝宫的辅殿长青宫。
车上,李香君从窗子看出去,只见紫禁城后宫,宫瓦连绵,楼阁鳞栉,心中不禁发愁,哪个才是苏璃所说的蕴秀宫呢?
海公公将汤若望和李香君送至长青宫前就告退离开了。这时,一名白须老者从宫内走出,后面跟着一个太监手中捧着一个木匣,迎上来对汤公公作揖道:
“汤大人,您可来了,快到殿里来。”
这白须老者正是宫里的太医。宫中和皇室亲王家眷生病,一般都由宫中太医负责诊疗,只有宫里重要人士得病,而太医诊疗无效时,才会想到请汤若望前来医治。
太医将二人请进长春宫内的侧厅,这是苏姑姑平时的居所。太医向汤若望报告苏姑姑的病情,苏姑姑三日前病发,通体高热不退,并伴有血漏之症,他用药后,不仅未见好转,反而血崩不止,已经陷入昏迷。
“这等血热崩漏之症,发展之快,我也束手无策!”太医满脸无奈,“太后这两天每天都过来探视,也是甚为焦急!”
汤若望听此言,猜想可能是妇科疾病,多亏把李香君带在身边,同为女子便于诊疗。
李香君走近苏姑姑的床榻,仔细观察她的情况。
只见苏姑姑年近中年,一头青丝中却已有了丝丝白发,皮肤因病而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脸颊上却有两团病态的红晕,应是因高烧引起,而她对外界说话毫无反应,似是已经昏睡过去。
汤若坐到床榻前给苏姑姑号脉后,又问了问她近日的起居,低头沉思,苦思医治方法。
李香君走过去轻声问:
“您可有医治之策。”
汤若望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