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梗着脖子,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扭头看着窗外,也不说话。丁香慢慢走到黎明曜面前,缓缓跪下,磕了个头,说:“小姐宽宏大量,我替姐姐也赔个不是了。”
黎明曜扶她起来,说:“和你什么相干。你别往自己身上揽错。”丁香虽然起来了,但是退的远远的,坐在屋角不过来了。
黎明曜问辛夷:“以前她们还怎么说我的?病了一场,倒都忘的差不多了。你学给我听听?”辛夷猛一回头,说:“姑娘还想听啊!她们以前说的,姑娘听到都要哭两三天才罢休,怎么这会子倒想听了!”黎明曜哄着辛夷:“你说说嘛,我以前听得不全,现在就想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说我的。”
辛夷转了过来,说:“我来的时候,姑娘已经十岁了。我那时候五岁,只记得不管我去做什么,拿什么,都有人说姑娘。后来我大一些了,听得懂她们说什么了,就听到她们说姑娘住在温家,主不主,仆不仆,妻不妻,妾不妾,也不见温家有多待见小姐。京中女眷的诗会,花会,从不见温家带姑娘参加,人家都只知道温家有两个姑娘,从不知道还有一个。姑娘不和温家小姐一起玩,倒和温家两位少爷走的近,天天混在太太院子里,追着言大爷,吊着行二爷, 想干什么?听听!这是什么话!”
黎明曜笑了一下,说:“还有呢?”“姑娘和大爷的事一出,她们更放肆了,编排姑娘说,姑娘是个狐媚子转世,一身媚工无人能及,那眼神一左一右都是在勾人的。哪天姑娘心情好多笑了两声,她们就说狐媚子又来勾人了;哪天姑娘心情不好不笑了,她们又说一天到晚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辛夷说得口干,跑到桌子这里倒了杯茶一口喝下,又说:“姑娘有孕,温家开始筹备婚礼,下人们总算安静些了,姑娘落胎的时候倒也能照顾周全一些。但是秦姑娘确定了嫁进来做正房娘子,她们……她们就……”
辛夷说得都快哭了。黎明曜腹诽了一句:“这都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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