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昨天早上去学校公寓那边接过陆司衍,因此知道那边的地址,听到命令后就直奔目的地去了。
温宛听到这话,就知道陆司衍是要让她搬回去住了。
可在话还没有说清楚之前,她并不想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回去了。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还没表达,就被他轻喝一声:“你给我老实待着,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他呼吸沉重,额角上青筋还在不停地跳,显然是被气到了还没缓过来。
温宛理亏在先,又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消气,只能松开手,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
到了公寓楼下,她和陆司衍先上了楼。
司机和保镖们就在楼下等着,没有陆司衍的吩咐他们不敢随意进入温宛的房子。
到了楼上,陆司衍丢下一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东西”,就摸出一根烟转身要去楼道。
温宛咬着唇,在他离开前拉住了他。
他想甩开她的手,可因为顾忌她怀着孕,没敢用力。
温宛也知道这是一次机会,几乎是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祈求地看着他。
陆司衍最终冷着脸跟她进了屋。
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放着那天晚上的云南白药粉和纱布。
那晚上完药就被他抱去了床上,事后也没收拾,这两天温宛几乎都在外面,回到家也没顾上这里。
因此,两人一回到沙发上坐下,就看到这些。
温宛想到那晚上药的经历就耳根子发烫,但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陆司衍的手。
这才两天的时间,他的伤不可能好得那么快。
可她没想到,他手背上的伤口不仅没好,反而又因为今天过度愤怒以及克制,反复地握拳给崩开了。
温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的话,帮他处理伤口起来。
“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心软,不计较你这些天所作所为。”
可语气分明比之前软和了许多。
温宛已经由最开始看到他时的心虚,变得淡定了许多。
她点点头,拿着蘸了消毒药水的棉签帮他擦拭伤口周边。
他突然捏着她拿着棉签的手腕,眼神依旧愤怒,“我告诉你温宛,还从来没人敢把我的智商和尊严放在脚底下摩擦!”
温宛知道,他还在为她要离婚和没把怀孕告诉他还要流掉孩子的事耿耿于怀。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换做别人,哪怕只能得到婚姻或者孩子其中一样,可能就心满意足了。
大概只有她才会满脑子想着离婚,连孩子都不要了吧。
可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和正常人比呢?
被他这样攥着手腕,她没法上药,只能把棉签放下,从他手里抽回手,回应他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气你,我只是没想过……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
被打断,她也没停下来,可同样没有停下来的,还有她的眼泪。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一个哑巴过一辈子?你就不担心,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一个哑巴吗?
陆司衍的愤怒戛然而止。
望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人,他心里只剩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