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水滴滴落的声音滴滴答答,清脆悦耳,宛如欢快的精灵在轻声细语。
蛮王寑殿下的溶洞时光流逝,不知几何。
李瑶迦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一双浓眉大眼,好看而让人心安。
看着那双流露出关切和情意的眼睛,李瑶迦害羞的低下头来,俏脸微红。
“你感觉怎么样?”
余富贵见李瑶迦醒来,焦急的询问道。
李瑶迦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烈呼吸,偏头躲闪,红脸点头。
眼见佳人肯定的回复,余富贵这才瘫软坐了下来。
他本来就身受重伤,再加上取出情蛊耗费了全部精力,突然放松下来,一时间,两眼泛花,脑中晕晕沉沉,有种一夜御女无数的赶脚…
眼见余富贵的虚弱模样,李瑶迦心中莫名感动,在她二十数载的短暂人生里,经历过的无数勾心斗角,早已让她的内心坚如磐石。
而余富贵却在短短一天里救了她三次,将她磐石般的躯壳敲碎,露出了一条缝,缝里是她柔软的心。
李瑶迦扶住虚弱昏睡的男子,小心温柔的将男子的头放在自己直挺圆润的大腿上。
看着眼前昏睡男子的侧脸,李瑶迦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幸福的表情,渐渐陷入了沉思…
一炷香过后,李瑶迦看向不远处昏迷不醒的田婉清,心中五味杂陈。
她并不知道余富贵偷藏了情蛊,以为情蛊已被搅碎,田婉清从此神魂缺失,运气好也只会变成痴呆之人。
想到曾经的好姐妹和一生之敌落得如此下场,心中竟然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畅快,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酸楚与落寞。
她轻叹一声,随即来到田婉清身边,伸出双手按住对方双肩,准备灵魂互换,重新夺回自己的身体!!
…
湘西沱江岸边,碧水镇正经历着立秋后的第一场雨,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渐渐连成了一条线。
无数滴落的雨水打在青石台阶上演奏着一曲平和悠扬。曲径通幽的深街长巷末端,一男子一少女俩个人影在雨中若隐若现。
如此唯美的画卷中,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如描似削般身材的少女斜坐在青石路旁的泥泞中,明明朱唇带血,却嘴角微翘,鬓珠作称,双目如星复作月。
她稍稍撑起娇弱的身子轻靠在墙边说到:“为什么是我?当初杀你的人这么多,为何偏偏追着我不放?”
此时少女口中的公子站在青石路的另一旁举着泛黄的油纸伞表情淡漠,仿佛少女口中被杀之人只是个陌生人般。
公子与少女。
便是余富贵和田婉清。
三日前在蛮王寑殿,田婉清从昏睡中醒来,她看见余富贵在和一名绝色女子说着话,那个女子长着自己的脸!!
片刻功夫,她就反应了过来,那张绝美的脸本就属于李瑶迦,荆州真正的国主!!
而她自己,又变回了可怜的蛮王!!
那一刻,她在绝望和愤怒中伤心欲绝!!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荆州国主的身份,还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背叛,她泪流满面。
很好。
你俩情投意合。
我才是多余的那个坏人!!
她选择舍弃了蛮王的肉身,灵魂出窍,夺门而去!!
在湘西漫无目的地奔逃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在这个小镇被坏男人追上。
此时的余富贵心中愧疚无比,虽然对面的女子设计伏杀过自己,但有三恩在前,救命之恩相互抵消,自己仍然还欠她委身之恩,传道之恩。
不知为何,与田婉清第一次见面时,余富贵就习惯了对她肆无忌惮。他也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像相伴已久的夫妻,又像彼此利用的情人,矛盾而又难以言表。
但是余富贵已经没时间拖延了,田婉清已经离开肉身三天了,再放任她任性下去,她就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想到此处,余富贵不再犹豫,粗鲁的一把扯过田婉清的魂魄至怀中,竟然一顿狂吻起来!!
田婉清一边疯狂挣扎,一边用被堵住的嘴嗯嗯道:“苏长青!!你太过分了”,说完之后,泪水横流。
我本来就不是苏长青,随你埋怨!!
余富贵正在轻薄田婉清中,忽然感觉有人窥视,他猛然转头,远处阁楼窗帘紧闭,似乎是自己多心了…
田婉清的反抗渐渐停止,余富贵见时机成熟,便一把抱起早已认命的佳人,朝着鹤城方向飞奔而去。
回鹤城的路上,锦绣山林飞速向着身后移动,奔跑中的余富贵看着怀中闭眼认命的俏佳人,心中志得意满,于是忍不住挑逗,道:“清儿,你睡着了吗?”
俏佳人好看的睫毛微颤,噘嘴嘟囔,道:“浪荡子!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没有你的清儿…”
余富贵顺杆子往上爬,道:“清儿,我觉得蛮人和汉人的争端不能用武力解决。你不能因为亲戚越来越富,自己越来越穷,就去埋怨亲戚,然后去抢夺亲戚的财富啊…”
聊到自己的族人,田婉清终于睁开了双眼,她偎依在余富贵怀中,眼神严肃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坏男人,脸带嘲讽的问道:“不知大侠有何高见?”
余富贵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劝解,道:“亲戚越来越富,自己越来越穷,就应该向亲戚学习致富的经验,这才是正经办法。否则刀兵相见,就算抢来了财富,那也只够挥霍一时,保不了自己永远富裕的。”
“更何况,战争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自己与亲戚不死不休,大家都穷一辈子…”
田婉清知道余富贵在为自己打算,心生涟漪,她叹了口气,道:“道理大家都懂,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大家都穷也比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舒服,这是人的本性…”
余富贵见田婉清没有反驳,再接再厉,道:“你的子民不懂事,你身为他们的王也跟着不懂事吗?你应该迎难而上想办法造福百姓。”
田婉清心中愤愤不平,她一口咬在余富贵胳膊上,咬牙切齿道:“大道理谁不会说,那你轻薄于我,你就要对我负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余富贵突然话题一转,道:“我一直有个疑惑,你说魂魄与魂魄能鱼水之欢吗?”,说完一脸淫邪的看着田婉清。
田婉清本来还在仔细思考坏男人造福百姓的高论,哪里晓得对方突然话题一转,又言语轻佻起来。
她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警惕的瞪了一眼坏男人,喊道:“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别…这里是荒郊野岭…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