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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 / 1)

在青春激情的催化下,二人的关系进展得很快,可谓迅雷不及掩耳。每一下班,两人就恨不得粘在一起,就连上班,互相头脑里充斥着对方的一颦一笑,都在构思着即将见面时的动人心魄的情节,然后见面的时候,付诸实践。主人公已经从心里完全把梁洁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他认真的对待这场婚姻,又一次激情过后,他郑重其事的要邀请梁洁到乡下老家,要把她向父母引见。

梁洁非常奇怪的问:“为什么要去见你的父母呢?”

陆运红对她的这个问题非常惊讶,这是顺天理顺人情的事,他说:“难道我们在一起,不需要你父母的知道吗?”

“我的事情我作主,一定要现在让父母知道吗?以后让他们知道也不迟。”梁洁说,一派女汉子的口气。陆运红听着,简直不可思议,不过她还是很依从他,接着说:“就去你家吧,我还没去过农村呢。”

“好。”陆运红十分高兴。

梁洁确实很高兴,因为她还没有真正到过农村,或者说是没有农村的亲戚朋友,感觉上很新鲜。陆运红提前一周,回到老家里,告诉父亲和母亲这事,刚好父亲和母亲都在,父亲的身体在药的保护下,也没啥大碍,母亲也很好。他们在屋后又搭了个水泥瓦棚,里面专门养了鹅,有六只,还有七八只产蛋的母鸭,消耗着他们在家里种的杂粮,每天他们回来,棚里就热闹非凡,像开会一样。他将自己谈对象的事告诉他他们,父亲听着,既高兴也有点担心:“人家既然是干部家庭,能答应你吗?”

“肯定能。”陆运红说。接着他把梁洁着意的夸奖一番,直到父亲和母亲完全满意,并且急着想要见梁洁为止,然后给母亲说了下周末他和梁洁一块回来,让他们看看。

这天星期六,一大早,他刚到办公室,就找个理由说下乡,然后离开单位,梁洁收茧工作结束后,就没上班,他与梁洁一块坐上了回老家的班车。

一路上,梁洁问,应该怎样称呼他的父亲和母亲,两人斟酌片刻,比较了双方父母的年龄,稳妥起见,共同决定,梁洁还是称呼陆运红父母为叔叔和婶婶好,毕竟是第一次见。两人到家的时候,正是中午,父亲陆选南和母亲韩叙芳都在,正在准备饭。儿子带着梁洁到来,夫妇二人早已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在儿子的介绍下,他们俩忙招呼梁洁坐,梁洁向两位老人问候过,打量着男朋友这个家,小声而好奇的问:“原来你就在这儿长大的啊?”

“难道不像吗?只有这个地方才能长出你需要的合格的男朋友。”他开着温馨的玩笑,梁洁笑了。

母亲开始洗腊肉,并且吩咐父亲捉一只鸡来杀,陆运红忙帮着父亲捉鸡。可以看出,父亲和母亲对梁洁初步满意的。母亲和和梁洁聊起她的家里,有些歉意的说:“咱们家的条件可就比较差啊,运红从小是玩泥巴长大的,咱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他爱玩泥巴吗?怎么玩的?”梁洁诧异的问,然后她大声的问陆运红:“婶婶说你爱玩泥巴,是怎么玩的,教教我。”

陆运红没想到她居然问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问题,忍不住笑着说:“以后,随时可以教你。”

母亲和父亲也笑了。忙了两个小时,饭菜才做出来,香喷喷的,吃饭的时候,母亲又殷勤的给梁洁添饭,梁洁忙忙的站起来,客气的道谢,还是很懂礼貌,总体看来,他们对梁洁是比较满意。下午,母亲要给地瓜除草,陆运红就陪着梁洁,一块跟着母亲去地里,顺便看看庄稼的长势。母亲告诉儿子,三姐陆运芹生了个女儿,已经两个月,现在回家来,可搞计划生育的已经把他家里的粮食全搬去抵缴罚款,他们夫妇二人又借了两百元,才把罚款交清。现在家里虽然没有了什么东西,可也用不着再东躲西藏,算是安心了。当初当兵的表哥韩斌也已经转业回来,才回来一个星期,前天来家里坐了会,表哥寻了个临时工作,在云津市岩口监狱会见中心值班,留了地址给陆运红,让他联系。

“钟强,你知道吗?人家跟着师傅学泥水匠,已经出师了,现在外面包房子造工程呢,前不久回家来,还买了个摩托车,好洋噢。”母亲说。“他也有两个孩子了,家里才买了电视。”

陆运红听着,有些吃惊,摩托车至少要一万元以上,钟强居然买了摩托车,他发了多大的财啊?仅就是做房子的工程吗?他有些相信不过母亲说的,好想见见他这个昔日的小伙伴。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要尽快给父亲和母亲买一个电视,别老是听广播。他给父亲说,父亲接连推:“不用买,电视我看过,没意思,要买我早都买了。”

没抢到秦正高之前买,现在陆选南已经没有动力。

“钟强知道你已经毕业了,分配在县城里,他说他有机会要来找你的。”

他碰到了小猪儿韩科,也考上了云津电力工程学校,离家近,常回来,他正帮着父亲韩开佑伺候庄稼,见到梁洁,张口就问:“这个……我该叫嫂嫂吧?”

梁洁脸微红,陆运红忙笑着解围:“别这么激进,还没到这个地步,以后再说。”

韩科笑了:“以后,以后是哪一天?别忘了告诉我哦,我可就要收一笔改口费的。”

“胡说八道。”

听母亲说,程林也已经谈女朋友,就是大队的原赤脚医生的侄女。他跟着他的父亲学阴阳,很用功,得了他父亲的真传,几乎能够独立的主持法事了,比他的师兄韩兴贵强得多,韩兴贵已经出师,自立门户了。程林已经组织一个做法事的班子,远近闻名。陆运红听着,有些惋惜也有些感慨,小伙伴们各自都在走着各自的路了。

队里已经又有好几家修了红砖平房,老远还听到五伯家里大声的放着收录机的声音,磁带唱着两年前流行的歌《故乡的云》,隔两个山头都听得见。家里的条件虽然还好,陆运红知道梁洁肯定住不惯,下午还有回县城的车,他就和梁洁一块告别父亲和母亲,坐车回去,母亲依依不舍的把他俩送到公路上,看着他们上车离去。

车上的人不多,只有稀稀的几个,两人坐在靠后的位置,一路上,急切的粘在一块儿,陆运红小声的对梁洁说:“知道不,将来咱们生孩子,我希望一定要生个男孩。”

梁洁嗔怪道:“运红,你说什么呀?”

“嗯,是早了些,以后说吧。”他笑着说。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是这么重男轻女的落后思想,该受到批判。”

“……其实我并不介意,可是……可是……我娘一定是这样想的。”

“可是,我是嫁给你,不是嫁给你娘。”

陆运红知道,自从大哥陆运新去世后,他遗留的孩子是女孩,这已经在父亲和母亲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遗憾。现在,这个责任已经无可争辩的落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虽然没有重男轻女思想,可是也应该面对,最好不要在这件事上再让父亲和母亲遗憾了。

“以后,咱们共同努力吧。”他说了句诮皮话,用力捏了捏梁洁的手。

“这只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梁洁报之一笑。

他又问梁洁:“什么时候,也让我去你家里,拜见我的岳父岳母呢?"

“一定要现在吗?”梁洁的口气有些不以为意,又似不太愿意。

这大概是陆运红和她的观念差别,他觉得一定要,否则有背人伦,而且就俩人现在的关系,应该早去,越早越好。

"嗯......那过几天我就回去,也先和他们说一说吧,你要先把自己收拾得最潇洒的样子。”梁洁受到他的感染,也觉得这事确实必需向父母通报一下。

“难道我现在还不算潇洒吗?”陆运红比较自信。

“但是,可以更美化一下啊。”梁洁说。

她带着陆运红一块,在县城里最漂亮的照相馆里,两人照了几张合影,陆运红穿的衣服,也是她全程给收拾的,发型,也是她选择的,陆运红完全把自己交由她打理,她打理得也完全令他满意。过子几天,她带着照片,信心十足的回市里,要向父母报喜。

他等待着梁洁的安排。

过了几天,没见到梁洁回来,他心里开始着急,就心慌慌的往梁洁的住处跑,一遍一遍的看她回来没有,却不知道他们仓促的爱情出了意外的情况。

原来梁洁是她家里的独生女,别人大都是三四个兄弟姐妹,而她的父母就只有她一个,典型的掌上明珠,从小被父亲梁卫民惯得无边无际的,家里的事一直是她父亲作主,母亲对她父亲很顺从。因为父母的宠爱,她从小养成了自我为中心的脾气,就连这次和陆运红谈朋友,她压根没想到对她的父母说,只是在陆运红的带动下才学着做,陆运红还没完全感觉到她的怪脾气,因为相交不久,还被她初恋的温柔暂时掩盖着,没表现出来。她父亲梁卫民老家原来在省城,底层街坊出身的,没有背景依靠,来到这偏远的东永县地震局,总一味的羡慕当官被人仰视,却不受人待见,办丁点事情都看人眼色,提升得极为缓慢。他费尽一生精力才好不容易在退休前一年到混副局长,受够了没背景的官场冷暖,因此渐渐的心理改变,反而瞧不起社会底层的人,更瞧不起农村的任何人,甚至瞧不起小乡场,小县城的人;退休后,无事就经常喝酒,发泄以前的不满。老伴又是农村的,退休了他还在怪老伴这辈子拖累了他,女儿不在身边,他酒后常骂老伴出气。老伴大多数时候忍气吞声,偶尔顶他几句,他才又闭嘴,醉呼呼的睡着。受家庭氛围的影响,梁洁身不由己的接受父母的观念,树立了官本位的思想。梁洁受父亲的影响,原来从心底里想的,找男朋友就要找个干部,也就是当官的,这个简单而直白的想法,本也没什么大错,可她见到陆运红之后,一面之间就轻易的被他吸引住,加之陆运红虽然没有官位,也算国家工作干部,自由而任性、大胆、冲动集于一体的她,和陆运红不由分说的搅在一起。正在热恋中的她带着满腔的幸福感回到家里,要给父母一个意外和惊喜,兴冲冲的给父母说了自己已经结交了男朋友,并且得意的出示了照片,呱呱呱的说陆运红学识高(经三位闺密鉴定认可),音乐天赋高(吹口哨),人也长得不错。梁卫民听着她的讲述,就气不打一处,脸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冷。她父亲把她手上的照片拿过去瞥了一眼,放在桌上,没盐没味的问:“你谈的这个朋友家是哪里的?”

“五河乡白雁大队的。”

“乡下的?

“是乡下的,但是,人家是从中专学校毕业出来的,配到龙潭区公所上班。”

“中专学校的,就了不起?谁给你介绍的,还是你们自己认识的?”

她觉察到父亲脸色不对,心里就隐隐升起一股逆反,说:“我们自由恋爱,没谁介绍。”

“我估计就是,为什么不提前给我们说,你们认识多久了?”母亲也在旁边着急的问。

“我现在就是回来专门告诉你们的,我们认识差不多一个月。”

梁卫民沉默了一会说:“农村出来的,本质就是农民意识重,这是先天决定的。我见多了,能吃苦是,勤劳是,即使是端上了城镇铁饭碗,依旧满身的泥气。起步低,制约他们的命运,决定他们以后走不了多远,这个不值钱的干部身份有啥了不起,以后最大的可能,大不了就混上个中下层,还得百般受气。我这话,可以总结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农村或社会下层出来的人,我就是例子,他也不可能例外。”

虽然平时梁洁会很遵从认可他父亲的话,但此一时,彼一时,热恋中的她此时开始抗拒父亲的看法,现在的她恨不得全身心的和陆运红融在一起,化为一个人。她说:“他肯定就是个例外。”

“机关单位上的事,你还不完全懂,都是裙带相牵上去的,哪一个人升到了什么位置,只要你愿意去认真观察,背后一定有某种或明或暗的关系,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凭什么真本事的,哪是哄人的。人家说,现在找工作,百分之八十靠关系。你谈的这个朋友,能够端上铁饭碗,是通过硬考得来的,这是他的本事,是值得欣赏。但是,作为你选择对象,可以有更好的。”梁洁的父亲对她说。

原来前不久梁卫民在市里和朋友聚会的的时候,互相聊到家庭子女,看了各自的家庭照片,有两人正在为儿子物色对象,都对梁卫民家的梁洁有意思。梁卫民接着告诉了女儿,这两个人,一个是同事的儿子,是新民县公安局的,另一个是战友的儿子,在省城一个财政局上班,条件比这儿好得多,他们都没谈朋友。梁卫民这位同事,看到梁洁的照片很满意,已经托人来做媒。而在省城的战友的儿子,对她梁洁也中意,还表示可以帮他女儿在省城找份好工作,这恰恰是上个月的事,他正在替女儿权衡,所以暂没对女儿讲,决定后再给她说,没想到女儿在这个节骨眼上倒给他带来了陆运红的照片,他很不高兴。他更不知道任性的女儿和陆运红已经发生了更亲密的关系,见到女儿拿出照片,不管什么原因,立即就否定。当初自己不受人见待,为了她茧站这个工作也费了不少劲,低声下气找人,现在这么好的能够为女儿命运锦上添花的机会,说什么决不能错过。他先把省城战友儿子的照片拿出来,放到女儿面前,让她先看看:“不说别的,就是这个男孩,也比你那个强多了,他名叫李顺铭,你看,白白净净的。”

梁卫民退休后因为妻子的原因,还住在市里,其实他早想回到省城老家。他说:“再说第一个吧,我这个同事的孩子,同样中专毕业的,两三年,现在就已经是县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并且过了今年,就可能提为主任了。你想想,这在你谈的这位朋友身上,是可能发生的事情吗?”

梁洁瞟了一眼,照片上的男孩胖胖的,穿着制服,戴着眼镜,有一副书生甚至教授相,眼睛里是一股年青人少有的傲气,就让她咋看咋不舒服,形象和现在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潇洒得无法无天的陆运红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把父亲递过来的这张照片一扔,说:“我不喜欢,你们回了他,让他另外选择。”

她坐在父亲的旁边,双手抱在胸前,望着前方,已然是一副要决战到底的架式。她父亲气炸了,忍着,对着自已的掌上明珠循循善诱:“人家伯父是当地财政局的局长,还有一个姑姑是人事局的,将来,人家可以在这些单位之间随便调动,随便升,并且,你也可以籍着往其它更好的单位走,脱离这茧站这种破单位了,脱离这个破县城了。”

或许是最后一点,有了一定的诱惑力,梁洁忍不住又瞟了眼扔在父亲面前的李顺铭的照片,可她依然马上拒绝:“我已经决定了,要和陆运红在一起,不管他是农村的,山里的,不管你们怎么瞧不起他,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我就爱他,我的爱情我作主。”

“你胡说,这件事,必需听我们的。”她父亲对她大声斥喝。

梁洁虽然受父亲宠爱,可历来只接受父亲的呵捧,不吃父亲这一套责骂,他马上抓起自己和陆运红的照片,就冲出了家里,心里更荡起一股受压迫的感觉,当然喽,美好的爱情是不会一帆风顺的,都会受到挫折的,只有经历千难万险的爱才伟大,言情小说上从来都是这么的。这一想,于是她觉得自己和陆运红的爱情就算经正在风雨考验的,是可歌可泣的,是可以感天动地的,甚至是可以大书特书,让作家琼瑶也赞叹而且热泪盈眶,编排出一本传颂千古爱情故事。

小姑娘心中充满了悲愤感,执意的要为爱情背叛一切。急冲冲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坐车回县里,临走的时候,好心的母亲赶上来,把李顺铭的照片又塞到她手上,让她无论如何要按照父亲的意思,冷静考虑终生大事,她表面嗯嗯几声,对母亲说要考虑一段时间,然后不屑的的离开,坐上车,拿着李顺铭的照片,越看越火起,几下撕得稀烂,扔到窗外,决定马上回到县里,要和心爱的男朋友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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