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任务，我明明提前便呼叫了支援，可到最后，我们全军覆灭，依旧没见到玖宫岭一个人来支援，”
“你知道，眼睁睁看着我的学生，一个个倒在眼前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吗？”
“呵呵，你是不会懂的，你怎么可能会懂！”
夜阳眼睛通红，状若疯魔，浑身零力涌动。
若不是还有几分理智，便要直接动手了。
相离沉默不语，看着夜阳这副样子，十分心痛。
当时的他，尽力想要救回他们，可……唉。
“夜阳，你冷静点，玖宫岭当时并非没有派出救援，而是被拦截了，而且传回来的情报是错误的，”
“这才导致支援没有及时到。”
夜阳吐了口浊气，冷哼一声。
“借口罢了，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我吗？”
“我要当面问问破阵，到底是对我夜阳有所不满，还是存心一己私欲，竟然见死不救，”
“我一把老骨头可以不在意，但那些学生，他们还年轻啊，他狠得下心来啊！”
“相离爷爷，你还是把真相告诉夜阳老师吧，”
慕荷见相离迟迟不肯开口，而夜阳越说越过分。
当初玖宫岭支援未到是真，可也是有原因的，却并非如他所想这样，故意见死不救。
破阵统领，更不是那样自私自利的人。
“哼！真相？能有什么真相？真相就是我的学生全部死了，而我也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慕荷摇了摇头，虽然理解却也不认同夜阳这副认定了这就是事实的模样。
“你可知道，当初破阵统领派出支援的人是谁？”
“又可知道，当时支援为何会没有到吗？”
“你口口声声说没人能理解你体会你这些年遭受的痛苦，可你又曾知道，相离爷爷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小荷，”
“爷爷，有些事总归是要说明白的不是吗。”
慕荷没有听相离的阻止，继续将当年的事情真相娓娓道来。
“相离爷爷为了救援你们，被假叶设计埋伏，遭到五败，两个七魄，以及假叶亲自出手攻击。”
“他为了保护神坠不被夺走，硬生生抗下了一百下零煞攻击。”
“在被抓回昧谷后，又遭受假叶零力元炁共存试验的折磨，直至最后零力完全侵入心脉，”
“失去心智，被零力所控制。”
“你说相离爷爷无法理解你的痛苦，难道他所承受要比你的少吗？”
“他这些年来，一直在为当初没能救下你们而自责愧疚，但你却干了什么？”
“不去想着为学生报仇，而在这儿胡乱责怪，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没有人欠你什么，”
“就连当初那次任务，也是你一意孤行，导致你们全军覆灭，破阵统领再怎么劝说也劝不住。”
“如今却来责怪其他人，夜阳，这难道就是你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吗？”
慕荷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不算激昂，甚至可以说十分平静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却在夜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脸色变幻不停。
由愤怒到疑惑再到愧疚自责。
“唉，小荷，这些事情又何必再提呢。”
相离轻轻摇头，这些旧事在他看来，既然已经过去，那就让它过去，重新提起，只会带来更多地痛苦。
“爷爷，你当时为了救他们，落得那样的下场，我绝不允许有人诋毁你。”
慕荷却是坚定地回道。
并不是他夜阳一个人遭受过痛苦！
夜阳彻底沉默了，低着头许久，抬头看向相离。
那双原本充满愤怒和恨意地眼睛，此时却满是懊悔和愧疚。
“相离，这女娃说得，可是真的？”
相离叹了口气，点点头，伸出手将那部分记忆传输给了他。
得到记忆验证，夜阳这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错地有多离谱。
是他的一意孤行，导致那些学生全部死亡，而他却将这一切都怪到玖宫岭没有及时救援上。
辛垣和文琦看着陷入沉默的夜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夜阳的反应，慕荷说得极有可能是真的。
那他们这些年来针对玖宫岭的意义何在？
“对不起，对不起。”
低沉地声音伴随着些许颤抖，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在对因为他而被假叶抓住经受折磨地相离说得，还是那些曾经跟随他执行任务却再也回不来的年轻侠岚们说得。
那雄壮的身躯不由颤抖着，慕荷没有再说什么。
夜阳其实并非想毁掉玖宫岭，按他的说法，也只是想找破阵要个道理。
挑战破阵输了后，破阵恢复了他被封锁的那部分记忆，他才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错了。
慕荷现在，只是将一切都提前罢了，避免玖宫岭遭受无妄之灾。
让柏寒那个真庸才上位。
贪生怕死，冠冕堂皇，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惜利用辰月来达成自己肮脏目的。
若非他是辰月亲爸，慕荷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混蛋。
相离上前拍了拍夜阳肩膀。
“老朋友，一切都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玖宫岭，天下，还需要你的帮助。”
夜阳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既然清楚自己所做是错的，那就坦然承认并想办法弥补。
幸好，在知道真相之前，还没能酿成大错。
“谢谢你，慕荷，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知道事情真相，或许还会将错就错，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慕荷舒了口气，轻轻笑道：“夜阳老师，欢迎回来。”
夜阳也如释重负笑了笑。
“对了，相离，这是你孙女儿吧？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哈哈哈”
“你这孙女儿，可是比你强多了，”
“哈哈哈，你说得倒是，要不是小荷，我或许还被假叶关在昧谷呢。”
作为爷爷，最喜欢听的可不是别人吹捧自己，而是夸奖自己孙女儿，显然，夜阳这句话是给他说到心坎上去了。
“小慕荷，我看你体内似乎也有零力存在，不知道是……”
夜阳收敛笑容，神色认真了几分。
他拥有零力，身边文琦和辛垣也拥有零力，可这拥有零力的过程，却是不堪回首。
难道慕荷也是……？
闻言，相离也看向慕荷，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问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慕荷摊了摊手：“我身上的零力跟你们的并不一样，只是具体是怎么来的，我也不太清楚。”
这点她倒是并未撒谎，当时系统觉醒也只是给了她一个炁体源流，至于零力怎么来的，或许是系统赋予，也可能是天生就有，这点她自己也不清楚。
“夜阳老师，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你们跟我们回去吧。”
“嗯，回玖宫岭吗？是该回去了，这么多年没回去，不知道现在玖宫岭是什么样子了。”
却见慕荷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不对哦，是回……昧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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