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羽离开了。
江岁晚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愤怒的看向身下的小兔崽子。
江岁晚抓住沈弃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愤怒开口:“沈唔———!”
沈弃任他抓着,一只手仍然紧紧扣着他的腰,然后趁着江岁晚说话的间隙吻了上去。
江岁晚简直要被这得寸进尺的小混账气笑了,简直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江岁晚放开他的手腕,一掌拍过去,然后趁着沈弃松开时连忙起身就跑。
虽然这样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方才和沈弃离的近,他自然察觉到了沈弃的某些变化。
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是江岁晚对那些事确实是有不少阴影的。
毕竟在这之前,他还是一个直男。
沈弃挨了一掌没什么表情变化,倒是见江岁晚要跑的时候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迅速起身一把扣住了江岁晚的肩膀然后猛的往后一带。
“砰!”的一声,沈弃把想要离开的人压回了身下。
沈弃轻笑着低头靠近江岁晚,问:“师尊想跑?”
江岁晚挣扎着别过头,警告道:“沈弃!我是你师尊!”
沈弃一手制住他,一手轻佻的抚过江岁晚的眉眼,动作旖旎。
白皙指尖痴迷的落在江岁晚的眼尾,沈弃盯着他的眼睛,说:“嗯,我知道。”
“你是我的师尊。”他把“我的”说的非常重。
江岁晚耐心的,试图让他放开:“……那为什么不听师尊的话了?”
他不想伤害沈弃,但是也不想再和沈弃做那些事,太可怕了。
沈弃摩挲着他的眼尾,“如果弟子听师尊的话,师尊就要抛弃弟子了。”
“师尊,弟子知道你心软,”沈弃垂眸和他对视:“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再纵容弟子一点?再多喜欢弟子一点?”
沈弃说着,越发激动:“师尊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弟子吗?”
“为什么不能接受弟子?”
“为什么不能永远陪着弟子留在弟子身边?”
“为什么不能?!”
沈弃情绪越发激动,眼眸变成了幽紫色,盯着江岁晚的眼神病态又执拗。
江岁晚:“……”他的徒弟现在怎么一言不合就发疯啊?
而且,你听听,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还得寸进尺了是吧?
江岁晚怒从心起,他挣扎着对着沈弃的肩膀就又是一掌,在看到沈弃一脸震惊受伤的神色之后,动作一顿,但只是一瞬间,江岁晚就反扣着沈弃的的手腕把人压在了身下。
江岁晚本意是想先制住这小兔崽子和他好好谈谈,跑的话他可能跑不掉,而且现在沈弃一副变态要发狂样,万一等一下他又刺激到他的话可能会不好过。
所以还是得从根源解决问题,好好和沈弃谈谈。
二人的方位瞬间颠倒过来,沈弃愣愣的看着压住他的江岁晚,江岁晚压着他,冷冷的垂着眼眸,明明一副衣衫散乱眼尾微红的勾人模样,却不减他一身如月如仙的气质,甚至还有几分高高在上的矜贵和冷漠。
沈弃看着这样的江岁晚,满腔病态想法忽然朝着另一个更变态的方向奔涌而去,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江岁晚察觉,神情微滞。
这个小变态!!!
沈弃长发散在身后,容貌瑰丽妖冶,整个人如同一只危险又致命魅惑的海妖,他扯开衣襟,然后朝江岁晚舔了舔本就艳丽的唇,猩红的舌尖带起一点潮湿的糜艳。
江岁晚看着,忽然觉得有点渴,同时还升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和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来,江岁晚压下这些情绪,看向沈弃,正要说话,沈弃却打断了他的话,沈弃问:“师尊这是……”
“想在上?”
江岁晚冷漠的表情差点裂开了:“…………”
沈弃看着他,说:“也不是不行。”
他伸手轻轻拂过江岁晚的腰,引起身上之人一阵轻颤,他笑了一下,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从这个视角可以更好的看到师尊脸上的每一丝神情变化呢?
“原来师尊喜欢在上,早说嘛。”沈弃摊开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浪荡又危险。
江岁晚额角青筋跳了跳,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满脑子颜色的变态。
但是这是自己徒弟,从小养到大的,不能打,不能打。
而且万一再一巴掌把这小变态打出什么更变态的想法怎么办?
不能打,不能打。
江岁晚在心里不断劝说自己,然后冷静下来对沈弃说:“我们好好谈谈。”
“师尊不想要弟子吗?”沈弃有些失望,“好吧。”
江岁晚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打死这家伙的念头又卷土重来。
“师尊生气了?”沈弃清晰的看到了他眼里不易察觉的愤怒,于是连忙问:“师尊要和弟子谈什么?”
师尊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想……
江岁晚说:“沈弃,你之前说爱我?”
爱他么?江岁晚对自己说,沈弃还小,接触的人还少,所以才会弄混了爱和依赖和师生情谊的界限,沈弃只是因为身边的人太少离不开他而已,可是……
可是要是沈弃对他的感情并不是这样呢?
他看过沈弃的那些记忆,那样沉重的爱意和占有欲又怎么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时兴起?
江岁晚心里一团乱麻。
“嗯。”沈弃看着他,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率先开口:“师尊是不是觉得,弟子只是一时兴起,只是缺少陪伴离不开师尊?”
江岁晚默认。
沈弃嗤笑一声,“师尊,别天真了,我对师尊要是简单的师生情和依赖,那怎么会一看到师尊就*了?”
江岁晚:“……”那是因为你变态!!!
“我承认,我对师尊有依赖的部分,可是师尊,我更想生生世世都和你绑在一起,我只要你。我想要你开心,要你爱护。”
沈弃:“师尊,我对你的喜欢,是情色爱欲和渴望独占的那种,是别人看你一眼就想挖了他眼睛的那种,更是想长长久久相守下去的那种,不是小孩子的尊敬濡慕,更不是什么单纯的师生情谊。”
“我已经不小了,师尊为什么总是把我当做小孩子?”
江岁晚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沈弃捂住了嘴。
沈弃说:“师尊,你明明不是一个爱逃避和找借口的人,你在害怕什么?”
“我那么冒犯师尊,师尊大可以一剑把我杀了,可师尊舍不得。”沈弃目光灼灼的逼视他,问:“师尊明明那么不喜别人的接近和触碰,却那么纵容弟子,一次又一次的因为弟子心软。所以师尊,你对我,只是单纯的心疼和纵容吗?”
“还是说,”沈弃看着江岁晚眼里的迷茫震惊和慌乱,问:“师尊内心深处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弟子?”
“哪怕就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