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粘着江岁晚，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似的，问：“要是我受伤了，师尊还会心疼吗？”
江岁晚没回答，被他手腕上的雪白鳞片吸引了注意力，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弃又问了一遍：“要是弟子受伤了，师尊还会心疼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如果沈弃受伤了，自己确实还是会心疼。
毕竟是养了这么久的小崽子。
江岁晚道：“嗯。”
沈弃得到他的肯定答案，很是高兴，他轻声问：“那师尊为什么要离开我？”
“师尊为什么不等我？”
沈弃抱着江岁晚的手越收越紧，“师尊留下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让弟子一个人冷静冷静？”
“什么叫做让弟子不要去找师尊，让弟子莫念？”
沈弃越说越激动，那双漆黑的眼眸都变成了幽紫色，“师尊是不是不要我了？”
江岁晚沉默了一会儿，一点点掰开沈弃揽着他腰的手，沈弃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随着他的动作被他的师尊一点点的掰碎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吗？”
江岁晚看着沈弃，说：“我从前怜你护你，一时没注意分寸，现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又对我起了这样的心思，我没能给你树立一个好的师长的榜样，我也有问题。”
江岁晚说着，有些不忍，他压下那些情绪：“所以现在分开，断了你对我的那些念想，对你我都好。”
当下，修真界和魔界的关系紧张，沈弃现如今是魔尊，如果他还是自己的弟子，那上清乃至整个修真界都会给他和掌门师兄施加压力，让他们交出沈弃处置。
沈弃的身份，想杀他的人太多了，如果他还是自己的弟子，那么那些人很可能会通过自己来伤害他。
尤其是自己和沈弃身上的弟子契。
这个契约原本是师长为了惩罚和规范座下弟子行为所设的，但如今……
虽说沈弃现在实力强横，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有人利用自己和沈弃的关系对他出手怎么办？
况且，现在这个情况，自己离沈弃远些才是最好的。
就算再不舍，也要解了这个弟子契。
江岁晚狠下心来，“现在，你我……就把弟子契解了吧。”
他说完好一会儿，沈弃都没有任何动静。
江岁晚疑惑的去看他，却被沈弃伸手遮住了眼眸。
“为什么？我爱师尊有错吗？”
沈弃轻声说：“师尊刚刚肯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
“师尊，我们回魔界吧。”沈弃吻了吻江岁晚的眉心，“方才云师伯来魔界，说要把师尊带回去。”
江岁晚听到这话，立即问：“她人呢？”
“师尊放心，弟子没有伤害她。”沈弃捂着他的眼睛，说：“还有那个叶青阳也来了。”
“弟子最讨厌他了，他差一点就成了师尊的弟子。那怎么行呢，师尊只能有我一个徒弟。”
沈弃另一只手揽住江岁晚，“师尊，下一次再见，弟子就杀了他，好不好？”
“你敢？！”江岁晚从他的话里品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味：“……当年叶青阳拜入我门下时突然入魔，是你做的？”
“师尊这么关心叶青阳呀？弟子好难过哦。”沈弃轻轻嗅着他发间的浅香，满眼贪婪：“不过师尊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
江岁晚：“……”谢谢，有被讽刺到。
他记得当时被耍的团团转了，还心疼安慰小徒弟来着，合着都是演的？
不等他说什么，沈弃忽然低声在他耳边道：“师尊，到了。”
然后他就放开了捂住江岁晚眼睛的手。
江岁晚看着熟悉的寝宫“……”
沈弃牵着他的手，一点点的啄吻：“师尊，我不会同意解除弟子契的。”
“你！”江岁晚被他咬住指尖，“弟子契的解除不需要你同意。”
江岁晚说着就要强行解契，不过下一秒，他刚刚凝聚起来的灵力就散了。
因为沈弃握住了他。
江岁晚脸上染上绯红，气道：“沈弃！”
“嗯，我在。”沈弃扣住他肩膀，把人推到了宽大的书案上。
江岁晚挣扎着想要起身：“你疯了吗？！你，你是禽兽吗？”
大白天发/情。
沈弃道：“嗯，我是。”
“师尊，要弟子答应解契也行。”沈弃把人压下去，“除非师尊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岁晚声音有些抖，他想避开沈弃，可身后是冷硬的桌案，避无可避。
江岁晚忍着不适，推他的动作凝滞了一瞬，问：“……什么？”
沈弃道：“和弟子结道侣契。”
“？！”江岁晚想都没想，“不行！”
自古以来，哪有师尊和徒弟结道侣契的？！
“为什么不行？”沈弃加重了力道，“师尊不喜欢弟子吗？”
“道侣可以陪着师尊生生世世不分离，我可以做到。”
“我可以给师尊洗衣做饭暖床哄师尊开心给师尊酿酒，只要师尊不离开我，我可以给师尊想要的一切，财富权利地位陪伴和爱护，我都可以给师尊。”
“哪怕师尊要我的命，我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刀递到师尊手里。”
“我只爱师尊一人，只属于师尊一人。”
“师尊，为什么不可以和我结道侣契？”
沈弃垂眸看着江岁晚乌黑的发散在凌乱的衣衫上的样子，看着他眼里的愤怒和羞耻，看着他克制的咬着唇瓣的隐忍模样，问：“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的爱，就这么让师尊觉得恶心吗？”
不是恶心不恶心的问题！
江岁晚颤抖着手指去推他，“你，听话，先放开。”
沈弃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起来：“好啊。”
江岁晚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松太多，他忽然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江岁晚被烫到了似的剧烈挣扎起来，“沈弃！你这个———唔！”
沈弃堵住了他的怒骂。
他缠着哄着江岁晚：“师尊乖，不然一会儿师尊会受伤的。”
江岁晚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书案，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滚开———！”
“师尊，别抓书案。”沈弃扣着他的手落在自己肩背上，“抱着我。”
……
“师尊，要不要和弟子结道侣契？”
江岁晚：“……”
“师尊还是不说话吗？那我们继续。”
……
“师尊真娇气，这就受不了了吗？”
沈弃*去他眼角泪珠，眼眸里都是狂热的兴奋。
“我好爱师尊啊，师尊，师尊，师尊……”
“师尊。”
“师尊。”
“我的师尊。”
犹如魔音贯耳，江岁晚混沌的脑子里全是沈弃的一声声“师尊”。
恶劣的，尊敬的，爱惜的，迷恋的，偏执的，满是爱欲的……
江岁晚两眼一黑。
在这样的时候，他居然想起了客栈那个说书人的话。
……真的是遭老罪了。
偏偏沈弃察觉了他的分心，“师尊在想谁？”
“师尊这时候在想着谁？”
沈弃呢喃：“师尊不专心，要受到惩罚哦。”
江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