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赶回锦州城后,便看到了沉甸甸的银子,而护送银子的则是沈听之。
只是,这位明京首富的脸色颇为难看。
“沈家主,你这是……”
“草民听闻北疆战事,这才筹集了一些银两,希望能解公主殿下的燃眉之急。”
虞嫤闻言微愣,她虽然存了薅羊毛的心思,可也没准备逮着一只薅。
他这主动积极的模样,让她颇为尴尬。
内心纵有诸多想法,然而她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说着体面的话。
“多谢沈家主仗义疏财,朝廷不会忘记沈家的雪中送炭,皇室也不会忘记沈家的大义。”
两百万两雪花银,对于沈家来说或许不多,可短时间凑起来却很难。
不管是她还是朝廷,都得承这份情。
北疆的军卒得知沈家送来了银两,倒是欢呼雀跃得紧,似乎洗刷了战争所带来的痛苦。
他们不怕死亡,怕的是战死后妻儿父母无人照料。
虞嫤瞧着众人这般模样,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些许笑意来,有的人心思如深渊,有的人心思如白纸。
她不敢说军卒们的心思简单,可这一刻他们是简单的。
“你去盯着。”她转眸看向旁边立着的红裳,“让每一两抚恤银都用在它该用的地方。”
“诺!”
红裳欢欢喜喜地离开,她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自然是看不惯军营中中饱私囊的行径。
所以,定然要盯好所有人。
沈听之眉头微蹙,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她这般行径怕是要惹出不小的风波。
毕竟,没有油水的卖命无法收买人心。
只是,她代表天子巡守北方,这样的话倒也不好多讲,毕竟言多必失。
“殿下,您可曾听闻,朝廷与北虏似乎有议和之心。”
“议和?”虞嫤瞳孔微缩,看向沈听之的目光带了几分垂询,“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内阁。”
“确凿吗?
“虽然此事尚未定论,可消息绝对属实。”
沈家能成为明京首富,甚至能左右旻朝的经济运行,自然不是毫无跟脚。
满朝文武,就算能抗拒得了银钱的腐蚀,却也不会谢绝沈家的投诚。
所以,他的消息源可想而知。
“可能探查到北虏的用意?”
虞嫤知道北虏南下之心不死,所以这议和之事断然不可能成行,定然有别的阴谋诡计。
“据说,他们将会派遣恭亲王入朝,具体事宜怕是需要双方见面,才能知晓。”
虞嫤听到‘恭亲王’三个字的时候,眼皮子乱跳。
北虏王大概有二十多个男丁,可名声能传到旻朝的却很少,凑巧的是这人便是其中之一。
据说,他虽然而立之年,可在北虏的威望却不浅。
最为致命的是,他前一段时间刚与西羌部落的王女联姻,可以说如日中天。
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出使旻朝?
沈听白留下惊人的消息便折返明京,往日归心似箭的男人,这一刻倒是平添几许郁闷。
“那疯婆子,可还说了别的事情?”
他旁边立着的小厮并不是沈家仆人,而是昭阳公主府的随侍,平时帮着料理府中的事情。
他是昭阳从西南带回来的陪嫁,后来便在她的公主府做事。
可以说,他对昭阳是数一数二的忠心耿耿,自然不喜欢沈听之言辞里的贬低。
“沈家主,公主乃千金之躯,还请慎言!”
“呵……她算计沈某的时候,怎么就不瞅一瞅自己金枝玉叶的身份?”
虽然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可他被人堵在床榻的那一瞬间,便有天崩地裂的感觉。
衣衫不整的男女躺在一起,他就算自杀自证清白,怕是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这位离经叛道的公主,是真的不在乎她自己的清白。
那随侍被挤兑得哑口无言,他对于当日的事情知之甚详,也知道这位被狠狠算计了。
只是不管如何,那位也是他的恩主。
别人能说的,他自己却不能说,甚至还要拼命地去维护,免得自家公主的名声越来越难听。
“公主没有外面传的那般不堪,这二百万两白银,也算是破财免灾。”
“……果真是一丘之貉,居然能将强盗行径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沈听之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他现在都记得,自己被越千安堵在床榻上的窘境,还有她那恬不知耻的豪言。
“本殿的名声早已经烂到了骨子里,然而沈家主的名声却比真金白银还要珍贵。”
“欺辱北疆将士的发妻,这应该是什么罪?”
她笑得特别的畅快,眸中甚至还带着浓浓的促狭,让人感觉到凉风侵袭。
“再者说,尊夫人若是知道沈家主上了本殿的床榻,怕是也不会相信你还是清白的。”
“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哦……是啊!可是,别人会相信吗?”
越千安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掐着自己的肌肤,那白嫩裸露的身体多了道道红痕。
“沈庄主,本殿需要的不过是二百万两白银,可此事若是传到陛下手中……咳咳,毕竟他真的很穷。”
那一刻,沈听之终于意识到。
这位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名声还奇差无比的昭阳公主,并不是一个易相与的主。
——心思歹徒又不要命,这样的人沾不得!
所以,他才会带着二百万两白银匆匆北上,希望能用银子砸出一条平安路。
沈听之折返明京的时候,昭阳公主沈千安正在逗弄宁小白,一双月牙似的眼眸带着妩媚。
“长得这么俊,待在这里倒是可惜了。”
“宁先生若是愿意,本殿的公主府倒是缺一位府医。”
她说话的时候身子不断靠近宁小白,那一双宛若白玉的手掌似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
宁小白像受惊的兔子,风驰电掣一般逃出回廊。
瞧着他远去的背影,昭阳兴致缺缺地走进御书房,然后慢吞吞地朝着越千山抱怨。
“明知道他是一个祸害,还要将人放在身边?”
她之所以戏弄宁小白,倒也不是真的相中了他的皮相,而是想要将人吓走而已。
毕竟,她可不愿意说话的时候被人盯着。
“送走了他还会有别的人,与其如此麻烦,还不如将人放到眼皮子底下。”
越千山倒是看得开,抬眸时将御笔搁置在一侧。
“堂姊已经开始调查秦羽的身份了,你可做到了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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