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夕阳斜落,段氏才脸色泛青地赶回来。
虞嫤瞧她那愤懑的模样,便猜出她定然是铩羽而归,一时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搭话。
“柳遗直的八字,或许真的有问题!”
段氏说话的时候手掌成拳,默默搭在一旁的案几上,世故的双眸含着浓浓的烦躁。
“否则,他不会避重就轻,甭管我怎么明示暗示,绝口不提八字之事。”
虞嫤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在乎八字一事,别说她不是真正的虞嫤,八字本就有所区别。
就算她是虞嫤又如何?八字难道真的那么重要?
只是这话,她不敢当着段氏的面说出来,否则她指不定如何忧愁。
“阿嫤,这可该如何是好?”
“……娘亲,既然柳遗直这种身高体贵的人都不惧怕,我们何必惧怕!”
“胡说,在娘亲心中你比他贵重!”
虞嫤瞧着她那执着且凝重的模样亦是无奈,直至翡翠跑过来寻她去柳家,二人才结束了对话。
“我去柳家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这般火急火燎,阿晚可是出什么事了?”
“夫人您莫要多想。”
瞧着段氏满是狐疑的眉眼,翡翠笑着解释。
“大姑娘不久前为姑娘画了一幅屏风图,而今匠人已经涂画上色打造了实物,这才寻大姑娘过去瞅一瞅。”
“一架屏风而已,明日再说。”
夜色已经渐浓,这会儿过去怕是要留宿柳家。
她家闺女虽然赐婚给柳遗直,可如今婚事在即,也不能罔顾了女儿家的名声。
瞧着段氏一锤定音的话语,翡翠脸上闪过焦急,忙忙朝着虞嫤望去。
虞嫤听到屏风二字亦是愣了片刻,她从未画过屏风图,这显然是翡翠寻她前往柳家的由头。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她这般火急火燎?
“娘亲,阿晚的性子您还不清楚,我今晚若是不过去看那座屏风,她怕是睡不着了。”
她虽然知道段氏的顾虑,却也瞧出了翡翠的焦急。
“反正两家也不是很远,我去瞅一眼便回来,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你就惯着她吧!”
段氏无奈地挥了挥手,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而虞嫤则随着翡翠匆匆出门。
刚上马车,她脸上的笑意便逐渐消失。
“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见血了!”
听到虞晚见红的消息,虞嫤神色骤变,一边询问详情一边让马夫扬鞭打马。
约莫两刻钟的时间,马车终于停在了柳宅面前。
疾步行至虞晚的跨院时,柳二夫人已经在门口守着,看到虞嫤的那一瞬,眸色猛地一沉。
只是,她纵使再不喜欢却也无可奈何。
当圣旨将其赐婚给柳遗直的时候,两个人的地位已经持平,她倒也不好再也长辈的身份说教。
虞嫤并不在乎二夫人耷拉着的眉角,本想推门进去,却被柳二夫人挡身拦住。
“她正在生产,你这个时候进去多有不适。”
虞嫤蹙眉却也没有强闯,反而嘱咐了红裳几句,让她进去瞅一瞅情况。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瞧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就算是泥人也生出几分气性来,更别说虞嫤这活生生的人。
所以,她说话也相当的不客气。
“二夫人既不愿让我进去,又不愿意红裳进去,莫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二夫人一直都知道,虞嫤是一个牙尖嘴利且不吃亏的主,却也没有想到她越发的不懂规矩。
这种大帽子,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往自己身上扣。
“你胡说什么?我纵使不喜虞晚,可她肚子里面揣着的是我柳家子嗣,我还能亏待不成?”
“既然如此,还请二夫人移步!”
柳家请来的稳婆和府医,终究不如红裳来得放心,所以不管如何也要让她进去。
对上她咄咄逼人的姿态,柳二夫人也升起了些许邪气儿,这还尚未进门,便将柳家当成她的自留地了?
要知道,就算她那金尊玉贵的大嫂见着她,也向来客客气气!
“虞大娘子,你只是虞家的女儿,代表不了虞家!”她冷冷地拂了一把衣袖,“让你母亲来和我理论。”
柳二夫人掌管柳家多年,身上气度自成,可惜虞嫤却不惯着她,一把将人掀开。
趁着她身形趔趄之时,瞥眸看向红裳。
红裳早已经心焦不耐,狠狠剜了柳二夫人一眼,然后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屋门被打开的那一瞬,虞嫤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她此时也顾不得旁的,着急慌忙地跟进去,却看到虞晚脸色煞白地躺在榻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口。
看到她走进来的那一瞬,那苍白无力的眼眸终于有了些许光彩,伸出胳膊握紧她的手心。
“阿姐,我……我好疼……”
“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虞嫤第一时间摸上虞晚的脉搏,见其紊乱不堪,又忙看向红裳,却见她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看到红裳摇头的那一瞬,虞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她几年前也曾生过孩子,知道生孩子就是鬼门关渡劫,可她从未想过虞晚会坚持不住。
毕竟,她的身体壮实的和小牛犊似的,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阿姐,我有预感,我撑不过去了!”
虞晚本想让翡翠去叫她的娘亲,可她又不忍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只能叫她的长姐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命背吧!”
虞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命背,身边的人日夜不离地护着,调养的汤药也经过名医之手。
可就是这般小心翼翼地防备,仍旧见红早产——而且,胎位现在都没能正过来。
“阿姐,孩子就拜托你了!”
“你胡说什么呢!”
虞嫤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上了床榻。
她的手掌在虞晚的身体间不断游走,不一会儿脸上便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红裳见她这模样也没有闲着,一边让翡翠去熬药汤,一边帮着稳婆疏导胎位。
柳遗直和柳承嘉赶过来时,柳二夫人正满脸煞气地望着产房,那模样像是要吃人似的。
“娘,阿晚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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