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悯姬依旧在笑,只是笑了几声,她便笑不出来了;范云起掐着她的喉咙,她喘不上气,也发不出声音。
三五秒,她的脸被憋得通红,不停的咳嗽;范云起见此,理智回笼,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禁锢松开,左悯姬这才得以呼吸,她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范云起瞧着她破败又固执的模样,忽然没了玩弄的心思。
他缓慢从左悯姬身上爬起,随即慢慢走向别处;而左悯姬,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下一瞬,一些东西落在他她的身上,是被子和衣服;身体被遮挡,她慢慢蜷缩起身体。
即使她身上压着厚厚的被子,也能看到,她身体明显的颤抖。
范云起冷眼看了许久,忽的淡漠开口道:“好好睡着,我先走。”
“砰——”一声关门声响起,范云起真就走了。
左悯姬又在被子里窝了好一会儿,她的泪总是不停的落。
好久,她才僵硬的坐起身,看向紧闭的房门,和没有范云起身影的房间,她的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她双手掩面,不停抽泣。
突然,身旁电话突然响起;左悯姬猛的深呼两口气,她一面拿起手机,一面调整情绪。
见到来电联系人,左悯姬更用力的调整情绪,她猛的吸了两口气,才快速接起电话。
“喂?”左悯姬疲惫的开口。
对话的另一头,是何许用厌烦的声音,夹着几分急切的质问:
“你在哪儿,一天没见到你人了,真不打算管我了?”
左悯姬低低叹了口气,声音淡漠道:“当然,你和我,本就没什么关系。”
对话这头的何许,挑了挑眉,忽的又轻笑一声,故作无辜开口:“没关系吗?你可是我的后妈。”
但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这话一出,左悯姬身体猛的僵住,范云起和他,说了同样的话。
果真,只有真话才是最伤人的。
左悯姬克制不住情绪,猛的抽噎两声,声音颤抖道:“那又怎样,你成年了,早就轮不到我管了。”
左悯姬的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疲惫;之前的事儿,本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如今又来个疯子,她连应付的力气,都没有了。
电话对面的何许大笑了好几声,左悯姬听得真切,只觉心里一阵一阵的痛。
紧接着,他嘲讽的声音传来:“哈哈哈,你变脸也挺快的嘛;是攀上高枝了吗?想抛弃我了?”
即使早有预料,左悯姬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痛。
而何许的声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左悯姬又沉重的叹了口气,声音里的疲惫无法掩盖:
“何许,有些事情,我们也该掰扯清楚了;你父亲留下的钱给你,我会搬出去的。”
何许听着这声音,短暂的停顿了一瞬;随即,他又轻嗤一声,满含不屑的开口:
“不会吧!不会吧!真攀上高枝了,真要甩掉我。”
话落,电话另一头,并没有传来左悯姬的说话声。
何许短暂停顿一瞬,还以为电话被挂断,他一脸愤恨的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确认了一眼。
见对方没挂,他漠然松了口气。
而后,他又将手机放在耳边,开启了第二轮,更狠毒的咒骂:
“左悯姬!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要是没有我妈的照顾,当年的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油腻男脚下当小三呢!”
左悯姬还是没有回答,何许更加的气急败坏,又厉声咒骂道:
“你TM就是活该,你就是贱!”
左悯姬静静听着他的话,渐渐地,范云起的身影,与此刻的这道声音重叠。
两人,是如此的相似。
她忽的轻笑了一声,这一声,忽然刺激到了何许,他忽然噤了声,短暂安静一瞬。
紧接着,又更恶毒的咒骂。
听着那些声音,左悯姬好像明白了什么——世间的男人的一样,虚伪又薄情。
有人说他们下半身思考,这话是没错的。
左悯姬又深深哀叹了一声,声音中满含疲惫的开口:
“何许……,我真的累了,我不想跟你吵了,结束吧,这一切都结束吧。”
而何许,对她话里的疲充耳不闻;他似乎只觉得,此时的左悯姬,只是想甩掉他。
于是,他只是更加愤怒的怒吼:“这一切是你开始的,凭什么,你说结束就结束?”
他的怒吼声,传进左悯姬的耳朵里;她只觉得,这些声音甚是刺耳。
曾经,她也是爱惨了眼前人的;当年,她迫不得已,与何许的父亲成了婚。
那时,她也是想过,要好好和何许说清楚的;只是,何许从未给过她这样的机会。
在何许沉睡的这三年,她每天都在何许耳边念叨,她过得有多委屈,当年是怎样的迫不得已。
而如今,好像也没必要了。
她的眼睑微垂,似乎是睁开眼,都十分费劲。
而后,她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气若游丝:
“那好!你到底要怎样,才可能结束这场闹剧?”
何许听了这话,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绝望;莫名的,他感到慌乱。
于是乎,他只能近乎癫狂的怒吼道:“不可能,永远都不能结束,你必须得跟我,不死不休!”
“嘟嘟、嘟嘟——”
电话被猛的挂断,左悯姬还微张着嘴,好多话,还卡在嘴边。
她缓慢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着电话被挂断的界面,轻轻叹了口气,忽的又轻笑了声。
面上,含着淡淡的嘲讽。
电话挂了也好,这电话不管打多久,她也没勇气说出这些。
又或者,她说出来,何许也是不信的吧;毕竟,他那样爱他的爸妈。
当初,这一切,可都是有他们的手笔;是他们一手促成了这些。
他们知道何许会情窦初开,他们也知道她无依无靠、却有牵挂。
以前,她信何许她母亲的话;说让她嫁给他爸,是为了照顾何许;如今,她是不信了。
那个半大的还在,就是最好的说明。
外界总说,那孩子是她与何许父亲之间的结晶;怎么会是呢,她年轻爱玩,早就做了绝育。
可是,她又不能解释;她只能被迫让那孩子名正言顺,也只能被迫承受这些。
那半大的孩子,和她亲弟弟差不多大。
暗地里,她早查清了;那孩子,就是何许父亲在外,与莺莺燕燕偷偷剩下的。
那孩子的妈妈,也是早早的就走了。
这三年,她为了照顾何许,已经很久没有管过他了;正想着,电话又一次响起。
她以为还是何许打来的,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厌烦与疲惫,缓慢的拿起手机接起,低低的应声:“喂……”
“妈妈。”男孩儿的声音,还是有些稚嫩;他怯怯的喊着,语气里还夹杂着委屈。
左悯姬听着这声称呼,心底猛的悸动一瞬。
她微微张嘴,踌躇半天,才低低僵硬应声:“嗯……,我在,有事吗?”
“妈妈……,我想你了;我一个人在家,好孤独。”
男孩儿声音怯弱又携着几分成熟,他语气越发委屈的应声。
左悯姬听着这道声音,眉眼逐渐温柔下来;她的面上,缓慢露出笑意,温声开口:
“吃饭没呀,妈妈这就回来给你煮。”
“没有,好;那我等你哟。”男孩儿突然嬉笑出声,声音越发欢快的应声。
话的最后,男孩儿还甜甜的喊了声“妈妈”。
这一声,喊到了左悯姬的心坎里,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左悯姬也是满怀期待,带着笑意,离开了这个腌臜地方。
她三年来,第一次打出租车,只为更快的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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