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自己的院落,阮一一第一件事就是将一杯热茶灌下肚,仰头一饮而尽。古有贤者舌战群儒,今有她阮一一舌战斐氏恶犬,在她眼中,这一大家子不过是一群只知啃别人骨血过活的叫花子,贪婪而又无耻。
“一群狗东西!”秋月气得满脸通红,她是真心疼自家小姐,这几日所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阿黄正在院子里欢快地玩耍,它那毛茸茸的爪子在雪地里踩来踩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玩得不亦乐乎。
听闻这话,它抬起头来,眨巴着一双圆滚滚、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是在叫我??
顶着个毛茸茸的狗头,阿黄像个小团子一般,摇摇摆摆地绕着阮一一的脚边打转,嘴里还呜呜咽咽地叫着,仿佛在说:阿娘,叫你家可爱的宝宝干什么呀?
这还撒上娇了!
阮一一瞧着它这憨态可掬的样子,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些许,有些好笑地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阿黄的脑袋:“没骂你。”
阿黄舒服地眯起眼睛,将脑袋使劲往阮一一的手心蹭,末了似乎还觉得不过瘾,有些意犹未尽地翻了个身,露出圆滚滚的小肚皮,眼神中满是期待:想要娘亲摸摸宝宝的小肚皮。
春花见状,赶忙拿了些零嘴子过来,放在阿黄面前。阿黄闻到食物的香气,转移了注意力,欢快地吃了起来,这才安分下来。
“秋月,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白白辱没了我们家阿黄。”春花揶揄地打趣了她一嘴,秋月有些憨厚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阮一一宠溺地看着阿黄,她是看着阿黄从小崽子长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整整五载的光阴啊,狗崽子都养熟了,偏偏那一大家子的心都是铁块子做的,捂不暖,化不开。
她静静地瞧着阿黄吃得欢快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些艳羡来。做人呐,有时候还不如阿黄活得痛快,无拘无束,不用理会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勾心斗角。
“斐家不愿写和离书,这事怕是有些难了。”阮一一轻轻叹了口气,叹息声中带一丝惆怅。
窗外,红梅傲雪绽放,开得正艳,但也让上面堆积的三尺白雪压弯了枝头。
春花秋月听着自家小姐语气中的惆怅,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不能为小姐排忧解难。
“往尚司局递个牌子吧,就说金满楼最近刚做了些精巧器件,想要进献给皇后娘娘。”
bi00。bi00